可一切都沒有了。
她沒了,毀在了十幾年前的那場紅燈酒綠之中。
帶她去的人,正是顧晚晚。
“嗬。”
洛書白將手死死地攥住,指甲都跟著刺入了掌心中。
“煙兒,你彆急,等我了結了顧晚晚,就去見你。”
他閉上眼,重重的吐了口氣。
他就是要看著顧晚晚在將要得到一切之後再一個個失去,最終瘋魔。
六年之間,他的父母早就相繼病逝,他現在孤身一人,再無親人。
二叔和二嬸,也不過是洛家的家主而已。
他們對他,就如他對顧晚晚,沒有絲毫親情。
誰都是可以利用的。
寂靜的辦公室中,洛書白將相框緊緊地抱在懷裡,慢慢閉上眼睛。
心傷,無以平複。
同一時刻,洛水閣。
這幾天商界新聞很多,外界風潮湧動,但洛水閣裡卻一片平靜。
宋喜安心的守著兩小隻,接送他們上下學,還帶著接送許憶北。
這天上學,她和往常般守在門口,卻見許憶北哭著拉著兩小隻出來。
“宋阿姨,幫幫我媽吧,求求你了。”
宋喜心底一驚,連忙跟著許憶北進了單元樓。
老舊的臥室裡,許橙正躺在床上,無意識的呻吟著。
她的額頭溫度很高,宋喜一摸,當機立斷送她去醫院。
“走,幫我將她背上車。”
宋喜說完,自己背起來許橙,三個孩子在後麵托著腿腳,硬生生給送到了車上。
直到進了醫院,看著許橙躺著輸液,她們才鬆了口氣。
許憶北的眼淚還在嘩啦啦的流淌著。
“好了,彆擔心了。”
宋喜心疼的揉揉她的腦袋。
“我媽媽是為了掙錢養我累的。”
許憶北抹了把眼淚,淚眼朦朧的看著宋喜。
“我是她的累贅,如果不是為了讓我過上更好的生活,她不會這樣拚命工作的。”
宋喜默然。
為孩子好,似乎是每個母親的天性。
“宋阿姨,我想要找我的爸爸了。”
許憶北拉住她的手,可憐巴巴的看著她。
“你爸爸?”
宋喜心中一動,“你媽從來沒沒跟我說過你爸爸的事。”
“她不想說,可我都知道,她都記在了日記裡。”
許憶北壓低了聲音。
“宋阿姨,我想拜托你幫我找爸爸,我爸爸叫陸北,是一個很有名很厲害的醫生。”
轟。
孩子稚嫩的聲音,就像是一道閃電,霹靂閃過宋喜腦海。
她的爸爸叫陸北。
一個很厲害的醫生。
天地似乎都跟著旋轉起來,宋喜有些站不穩了。
她扶住一邊的牆壁,臉色蒼白。
從回到江城,她就像是卷入了一張密密麻麻的蜘蛛網裡,每一步都蘊含著巨大的陰謀。
怎麼會這樣。
“媽咪?”
兩小隻清脆聲音傳來,宋喜回過神,勉強擠出來一絲笑容。
“沒什麼,媽咪隻是想到了個人。”
她看向許憶北,眸底多了一抹自己說不出的悲傷。
“憶北,你爸爸,我似乎認識。”
病房裡陡然安靜下來。
許憶北激動的看了看她,又看看許橙,撲到了病床邊。
“媽,你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