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急,我們等著。”
不管多久,她都陪著等。
正廳。
許橙和陸北相對而坐,在他們中間,是冒著熱氣的香茗。
沒人說話,沉默在空中蔓延,讓空氣都跟著變得緊繃。
莫大的壓力,壓得人心頭喘不過氣。
許橙或許是緊張到有些口渴,有些慌亂的端起杯子。
但杯口太燙了,她猝不及防之下,哎喲一聲。
“小心。”
一隻大手穩穩地扶住了她的手,將茶杯放到桌上。
她抬起眼,看著沉穩的那人,眼淚模糊了視線。
陸北有些無奈的遞給了她一張紙巾。
“都當母親了,帶著孩子堅強活了六年,怎麼還這樣愛哭。”
熟悉的音調,一下子擊中了許橙心底。
她的眼淚更加洶湧,突然不管不顧的起身,狠狠的抱住陸北。
眼淚鼻涕混合著抹在他的衣服上,宣泄著她的思念和痛。
“阿北,你讓我等了好久。”
“我知道。”
陸北遲疑片刻,輕柔的在她的後背上拍了拍。
他想通了。
昨晚枯坐一宿,他熬紅了眼睛,將這些年的過往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又一遍。
他追尋宋喜,就像是許橙追尋他。
可宋喜不會再給他機會,但他,能圓了許橙的夢。
“這些年,苦了你們母女了,是我的錯。”
陸北手掌在許橙的臉上輕輕劃過,帶來些許溫情。
許橙呆愣的看著他,不敢相信。
是在做夢吧?
可就算是做夢,她也不想醒來!
“阿北,謝謝你。”
許橙語無倫次的說著,淚眼模糊,陸北溫柔的抱緊她,在她耳邊低語。
“可你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做,我也有。”
她疑惑的看著他,他卻閉上了眼睛。
是該清算了。
當年犯過的錯,做過的罪孽,要一樁樁一件件的清算。
十幾分鐘後,許橙心情平複下來,將側廳門打開。
“憶北,來見你爸爸。”
她笑著招呼了下,許憶北開心的奔過來,一頭撞入她的懷抱。
“媽媽,沒事了嗎?”
“對。”
許橙指了指陸北,接著說道“以後爸爸會跟我們一起生活的。”
“好!”
許憶北燦爛笑著,翻身又去給宋喜鞠躬。
“這孩子,彆這樣。”
宋喜將她拉起來,欣慰的笑著。
家庭和美,總歸是好事。
最重要的是陸北放下了心魔和執念。
“綰綰,你聯係下霍先生吧,讓他來這裡一趟。”
陸北神情平靜的說著,淡淡的看了眼張老教授。
“老師您也彆走,做個見證,有些事,我要當著他們兩個的麵說明白。”
張老教授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他,點了點頭。
“行。”
宋喜有些狐疑的皺緊眉頭,去打電話了。
讓她約霍南厭並不難,隻說陸北在等他,他就答應來一趟。
掛斷電話後,她看向陸北。
“你要解釋什麼?”
“六年前的一些糾纏,說清楚總好過誤會。”
陸北的笑容格外溫潤。
這一刻的他,才真的像是溫柔的佳公子。
在他身後,許橙抱著許憶北,已經看的有些癡了。
一彆六年,那個溫柔的陸北,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