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播放鍵後,裡麵傳出來艾麗莎和瑞德清晰的聲音。
“這些解藥能夠那老頭子撐一段時間了。”
“讓他先活著,等他宣布你是繼承人,也就不必再給解藥。”
兩個熟悉的聲音,讓約德的手掌不停顫抖。
正是他認為的好妻子和好兒子。
錄音是鐵證。
他所認定的對他好的家人,其實是禍害他的罪魁禍首。
而他認為不好的兒子,卻是在最後時刻想救他的人。
約德看了看宋喜,又看看傑森。
他的身體顫抖著,喉嚨裡發出抽搐的嘶啞聲。
“為什麼。”
三字落下後,約德重重的閉上了眼睛。
傑森許久沒動。
“夫人,看你了。”
他擠出這三個字,轉身離開。
宋喜轉眼看了看他的背影。
孤獨冷清,走在長長的走廊上,像是一抹孤魂野鬼。
這就是他的成長環境嗎?
繼母和弟弟想要他的命,父親也不相信他。
難怪他會養成這般乖張暴戾的性子。
不怪他。
宋喜收起同情心,轉眼又看向床上的老人。
“你可不能現在死啊。”
她的聲音輕悠,在整個房間中回蕩著。
半個小時之後,宋喜走出了房間。
約德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下來。
他中毒太深,病情不穩定,身體又格外虛弱。
宋喜沒將毒素全部拔除,隻是去除了一半多,其他的吃藥穩固。
至於那千瘡百孔的身體,沒彆的辦法,隻能慢慢養著。
她和霍南厭見了一麵後,就帶著自己開的藥方去找張老教授。
到了客房的時候,張老教授剛好也醒來。
見到她進門,他重重的喘了口氣。
“小喜,來找你一趟,可真不容易。”
若不是陸影在路上照顧他,他怕也得跟著生病躺下。
陸影給他端了一杯熱水。
看他慢慢喝下,她又看向宋喜。
“少夫人,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去?老爺子身體撐不住。”
這一路舟車勞頓,又是坐飛機又是坐車的。
加上為了趕路,都是最快速度。
張老教授已經接近八十高齡,怎麼吃的消?
“怪我。”
宋喜揉揉眉心,歉意的看向老爺子。
“是我給老師惹麻煩了。”
“跟你沒關係。”
張老教授喝了水,精神好了點,將杯子放下。
“阿厭呢?”
“在忙。”
宋喜在他床邊坐下,將傑森這裡的情形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當聽到傑森父子雙雙中毒,張老教授的眉頭緊鎖。
“這不好辦了。”
“傑森年輕,雖說中毒時間長,治療棘手,好歹能恢複。”
但約德……
他看向宋喜,微微的瑤瑤頭。
沒救了。
幾十年的慢性毒,早將約德的身體腐蝕殆儘。
更何況幾十年的時間下來,他也習慣了毒素的存在。
如果一下子將毒素拔除,他也會死。
“老師,我沒說讓他完好。”
宋喜知道張老教授的擔心,握緊他的手。
“您嘗嘗教導我,治病治不了命,我們隻需要保住他一年就行。”
一年麼?
聽到這個期限,張老教授鬆了口氣。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