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矜突然冷靜下來,看著他不說話,沉默了幾秒,往後退了一步,離開了傅郴的視線範圍。
白矜的眼底猩紅一片,她又氣又恨。
嶽若寒在她的眼裡和鳳凰男無異,想著攀上權貴好一朝飛上枝頭做鳳凰!估計看雲至身體不行了,以前就吊著雲允。
最近忽然同意,必定是想和雲允結婚後奪走雲氏的資產。
白矜輕嗤一聲,她透過病房的窺窗看見嶽若寒親密的和雲允貼在一起,越看越覺得諷刺。
隻要她還活在這世上一天,就不會讓嶽若寒的計劃得逞!
白矜發誓不會讓嶽若寒好過,但在這期間她得好好想個辦法。
……
雲至到傍晚才醒過來,他覺得渾身疼痛,吃力地睜開眼睛。
雲允率先發現了雲至顫動的睫毛,她突然屏住呼吸,看見一雙渾濁的眼睛完全睜開後,她喜極而泣,“爸!你醒了!”
“嗯。”雲至拚儘了力氣才從喉嚨裡溢出一點聲音。
嶽若寒在病房裡跟著守了一天,在一旁的座位上趴著睡了一會兒,聽見動靜才半撐起身子,卻沒有走到雲至身邊。
“你有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雲允抹著眼淚,“你現在彆說話!你還生著病呢!你好好躺著!”
雲至吃力地笑了笑,他在病床上躺了很久,四肢都快退化,臉部布滿了皺紋,被病毒折磨的像塊失去活力的老樹皮。
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白矜聽見聲音猛地衝了進來,看見病床上看上去老了十幾歲的雲至,莫名產生了一種陌生感。
白矜臉上化了妝,紅唇豔麗,她盯著極速蒼老的雲至久久不能回神。
一對夫妻,卻活生生像差了十幾歲。
“彆、彆哭。”雲至顫顫巍巍地伸出手,青筋盤絡。
雲允哭著握住,拚命搖頭,“我不哭,我不會哭的,我怎麼會哭呢。”
嶽若寒走到雲允身邊,雙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不知道雲至到底有沒有看到白矜,他說完幾句話後,很快又睡了過去。
雲允吸了吸鼻子,按了護士鈴。
護士很快趕回來,雲允手上捏著一張皺巴巴的紙,說話期間停頓了好幾次,“剛剛他醒了,不過他沒說幾句話就又睡過去了。”
護士安慰她,“生病貪睡是很常見的,你彆擔心。病人既然已經醒了,就說明他現在沒什麼事。”
“謝謝護士。”雲允回道。
護士給雲至換了藥,還向雲允囑咐了幾句。
全程白矜就在一旁看著,她倚靠在牆壁上,神色晦暗不明。
護士弄完就離開了,天色行至深夜,雲允說什麼都要在病房守著雲至。
嶽若寒沒辦法,隻好陪著她。
雲至中途又醒了一回,不到五分鐘又睡了下去。
白矜對於嶽若寒照顧雲允看了全部,意外的最後也沒說什麼。
直到晚上八點多,白矜才有了動靜,她像是剛打完電話從外麵進來,見到嶽若寒拉著雲允的手也無動於衷。
“媽。”雲允叫她,“你剛剛到哪裡去了。”
雲至醒來,雲允也沒見白矜多高興,雲允略微不滿地看著她。
“我出去接了個電話,等會兒有事要出去一趟。”白矜沒回雲允的話,她盯著嶽若寒,說道“雲允就拜托你好好照顧了。”
嶽若寒隻覺得奇怪。
白矜徑直來到雲氏,走進電梯,身後跟著負責拎東西的司機與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