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守在了下午兩點,雲允終於醒了過來,她迷蒙地睜開眼睛,花了好大半個功夫才看清周圍的陳設,還有身邊的人。
“你醒了?喝點熱水吧。“
嶽若寒專門給雲允燒的開水,攤到適應的溫度才遞過去。
眼皮一抬,就看見了雲允麵如死灰地看著他,也不接過手上的水。
半晌後,嶽若寒不忍心地低著頭,顫巍巍地吐了兩個字,“抱歉。“
雲允聽著他的道歉,心如刀割,晶瑩的淚水住流下臉頰。她強忍著哽咽開口,“你做的太過分了,雲氏被你害慘了,險些連累我姐姐的公司,我做不到原諒你。”
如果這隻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或許她心軟就放過他了。
可他害慘了雲氏,還險些害了她姐姐的公司,她怎麼能輕易原諒他?
何況他觸犯了法律,就算她原諒他,法律也不會放過他。
嶽若寒無顏麵對她,聞言紅了眼眶,內心的罪惡感幾乎將他吞沒,“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我也沒有臉麵乞求你的原諒,我隻是想向你道歉,我對不起你。”
他報複所有人都是應該的,他們罪有應得。
隻有雲允最無辜且待他一片真心,他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她。
雲允淚如泉湧,哭的不成樣子,反握著他的手求他,“我不能原諒你,但我可以幫你想辦法。”
“你說什麼?”嶽若寒錯愕,她說什麼可以等他?
“若寒,”雲允主動投入他懷抱,臉貼著他胸口,央求道,“你去自首吧,我會求姐姐和姐夫,讓他們不再追究你的責任,爭取對你寬大處理,姐姐對我那麼好,她一定會答應我。”
“你從監獄出來就又可以光明正大生活,你再也不用東躲西藏了。”
雲允仰起頭看向他,卻在他臉上看見憤怒與沉默,頓時愣住了,難道他不想去自首?
“若寒……”
“雲允,彆說了。什麼事情我都可以答應你,唯獨自首,我不能答應你。”
嶽若寒不敢看她的眼睛,隻稍微低著頭,眼底湧動憤怒與恨意。
他父親就是陸依檸和傅郴聯手送進監獄,如果他也被他們弄進去了,他有什麼臉麵去見父親?
而且大仇不報,他怎麼能伏法?
雲允心底升起一股譏諷,苦笑一聲,“是我天真了,如果你真的心情甘願去自首,又怎麼會躲在這破舊的小屋子。”
她越說越覺得自己可笑,更氣惱他的所作所為,甩掉他的手提高聲音,“事已至此,你為什麼還不肯悔改!你做的錯事還不夠嗎?難道你還要繼續作惡?!”
“我做錯的事?陸依檸和傅郴害的我父親受牢獄之災,他們憑什麼可以享受現在的生活?我這麼做都是為了替我父親報仇!”
嶽若寒被她的話刺激,不由也抬高了聲音。
一聲聲指責,催化了雲允心底的怒火,讓她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