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行針之法並非是表麵上的那麼簡單,隨隨便便就插進去完事,需要以著自身的精純氣勁來行針才有效果。
鬼醫手中那枚銀針先是插在了血屠眉心間的印堂穴上,接著鬼醫再度取針,幾乎是沿著血屠的四肢百骸飛快的插針。
鬼醫行針的手法很快,且又極為的精準,每一次行針都會伴隨著一股精純的氣勁沿著銀針注入到了銀針所插入的穴道內。
約莫整整二十分鐘後,鬼醫才停了下來。
這時,血屠的身上,除了頭部印堂穴上唯獨插著的一根銀針之外,他的身體四肢、胸口位置上都插入了一根根長短、大小不一的銀針。
行針完畢後,鬼醫顯得很疲累,額頭上都冒出了汗。
每一次的行針,鬼醫都要凝聚自身的那股精純氣勁來注入行針的穴道內,因此這一次行針下來對他自身的氣息跟精神消耗是極大的。
“葉小子,讓你朋友彆動。保持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你再來喊老夫取針。”鬼醫開口囑咐了聲,然後他走了出去。
“多謝前輩。”葉軍浪連忙說著,他留在屋子裡麵陪著血屠。
血屠躺著保持不動,漸漸地,他能夠感覺得到自身體內開始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冥冥之中體內有著絲絲縷縷淩厲如刀般的氣不斷地從血肉經脈中被分離出來,然後朝著身上這些銀針所紮的部位凝聚過去。
這個分離的過程極為痛苦,備受煎熬。
這種痛苦如果單次體驗那根本沒什麼,關鍵是血屠這麼多年以來在自身體內所積累的殺戮刀氣堪稱是無窮無儘般,所以現在這些殺戮刀氣開始被“引氣針”從血肉經脈中引導而出的時候,所帶給血屠的那種感受無異於萬蟻噬骨般的難以忍受。
但血屠還是隱忍了下來,就連四年前那一戰中他瀕臨身死的危險都能夠挺過來了,這點煎熬自然也能夠抗得下來。
葉軍浪沒有說話,這時候血屠也不宜開口說話。
他看出來血屠正在以著超強的意誌力在忍耐著,以至於臉色都有些發青。
半個小時後,葉軍浪說道:“血屠,再忍耐半小時。我相信你能夠做得到。”
血屠沒有說話,他那堅毅的目光已經代表了他的意思。
葉軍浪先走出屋外點上根煙抽上,白仙兒終究還是走了過來,問道:“你朋友現在怎麼樣了?”
“還有半小時。半小時後鬼醫前輩再去取針。”葉軍浪說道。
“希望一切順利。”白仙兒說道。
葉軍浪抽完一根煙,又等了好一會兒,時間已經來到了鬼醫所說的一個小時後,他立即前往找鬼醫。
鬼醫再度前來,說道:“現在開始取針。取針之後,體內的殺戮刀氣將會開始引導溢出,那最為關鍵的時刻,更加不能妄動,以免擾亂了體內那些殺戮刀氣的引導之勢。”
葉軍浪間鬼醫的叮囑轉述給血屠,血屠輕輕地點了點頭。
鬼醫開始從四肢取針,當那些銀針取下的時候,無形中從血屠的身體有著絲絲縷縷充斥著無儘血腥之意的殺戮之氣在彌漫而出,這些殺戮之氣雖說看不見摸不著,但卻是讓人能夠真切的感應得到,絲絲縷縷淩厲如刀,順著血屠體內散發而出,轉瞬間便是充斥著整個偏屋。
白仙兒原本是在屋外等待著,這時,她猛地感應到從屋內有著一股充斥著無儘殺戮之氣的恐怖氣息宛如一道道淩厲的刀鋒般,竟是散透出了屋外。
那股殺戮之氣極為濃鬱,恍如一片屍山血海鋪麵而至,就此散發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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