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目標既然是她,那麼暴露出線索是早晚的事。
厲見微轉著柳葉鏢,突然向右後方飛射而去。
男人的驚叫聲響起,徐來順著聲音把男人抓到厲見微的麵前。
徐來見男人身材矮小,腰上掛著七七八八的小玩意,估摸著這些東西就是剛才發出哭聲的源頭。
他踹了男人一腳,惡狠狠道“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覺,在這裡瞎哭個什麼勁。差點沒把小爺嚇死!說,為什麼在這裡裝神弄鬼?”
“我沒有裝神弄鬼。隻是想到傷心事,一時難以自控。”男人抹了抹臉上的淚,巴巴的看向的徐來。
湊著徐來不注意,爬起來就往後跑。
徐來一個飛身落到男人的麵前,一腳把男人踹到在地,居高臨下道“沒做虧心事,你跑什麼?再敢跑,我就送你去衙門。”
“我不是,我沒有。”男人抱著徐來的大腿,嚶嚶的哭著。鼻涕眼淚通通抹在徐來的褲腿上,眼睛撇到徐來腰間掛著的令牌,眼珠子一轉叫屈道“捕爺,我就是個拿錢辦事的小雜碎。天天在這裡哭一哭,可沒害過什麼人。您要抓我回衙門,實在是太不該了。”
“你從何時來的這裡,拿的是誰的錢?你說你沒害過人,我險些死於白虎之口。襲擊公差,怎麼著也能關你個三年五載了。”厲見微躬身捏著小雜碎的下巴,波瀾不驚的眼眸裡帶著幾絲威脅,唇邊卻泛起了笑意。
小雜碎下巴疼得直皺眉,在與厲見微視線相撞時心頭一震。想要求饒也想不出求饒的話,直到厲見微把他的下巴甩到一邊。
徐來把小雜碎的外套撕成條擰成繩,捆著小雜碎的雙手。他扭頭看向厲見微,好奇道“頭兒,我們現在去哪?”
“先回客棧,審問犯人的事就交給你了。”厲見微把柳葉鏢彆再腰上,瞥了眼扭著身子的小雜碎,笑著往前走道。
這趟來烏村並不是一無所獲,起碼知道了一直想要刺殺自己人的線索。
其實,她一開始就猜錯了。
暗香樓的飛鏢都自帶著門派的標識,而三番四次刺殺又救她的人,卻不屬於任何門派。
準確的說,不屬於她所熟知的門派。
知道對方沒有敵意,側麵證明白晚衫所麵臨的危險程度又低了不少。
厲見微低頭看到地上搖晃的樹影,飛身離開了後山,追逐那道影子。
這一次,無論如何她也要抓住他,問出白晚衫的下落不可。
她腳下生風,緊追著黑影不放,一直追到湖邊。
兩人相隔幾尺,互為沉默。
空氣中飄散著的劍拔弩張,卻讓人喘不過氣來。
月光傾瀉在著黑披風男人麵容上,將他的輪廓映襯的清楚。墨發被高高豎起,劍眉下的眼眸裡的帶著不易察覺的興奮,還有那閃著亮光。
他回過身來靜靜的看著厲見微,唇角微張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這麼久沒見,她怕是早忘了自己。
“白晚衫在哪?”厲見微不打算和他廢話,直奔主題道。
她手移到刀柄上,隨時準備拔刀進攻。眼色像是一把把刀,刮著男人。
男人玩味的看向厲見微,輕笑道“想要救他也不是不可能,七日後,三和鎮外的死人客棧。你若赴約,我便放了他。”
厲見微正要說什麼,男人已經先一步離開了。
死人客棧?他應該指的是第二案發現場吧。
雖不知道對方搞得什麼名堂,但為了白晚衫的安危,她無論如何都要去一趟。
至於現在,還是去客棧早些從小雜碎的口中找出線索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