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女捕!
厲見微起身欲走,卻被厲雲亭按回椅上。她沒好氣的看向厲雲亭,雙手環胸,不滿道“晚衫在我心裡,的確僅次於你。甚至有時,與你不相上下。”
“你是不是誠心氣我。他一個外人,能跟我想比?我就是不覺得你現在升為檢巡,完全沒必要為案子風裡來、雨裡去。白晚衫跟了你這樣久,又不是蠢笨之人,怎麼可能一竅不通。上次的案子,他不是處理的很好?”厲雲亭鼓著腮幫子,氣呼呼的瞪著厲見微,又氣又急道。
當然,他知道厲見微再跟他動氣,故意說出這樣的話來。厲見微膽敢真這麼想,他準會被氣到背過去。
厲見微垂下眼簾,把心裡騰騰升起的怒意壓下。明白厲雲亭是在關心的自己,怕自己操勞過度。她深吸了一口氣,無奈道“以後不要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
“小妹你彆氣,我不提他還不行。趕了一日的路,身子也乏了。你好好休息,彆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厲雲亭看到厲見微額上冒著的青筋,什麼氣都沒了。
有什麼能比厲見微平安、健康的做在自己麵前更重要的嗎。厲見微願意對白晚衫好就對白晚衫好,隻要厲見微開心比什麼都強。
他屁顛屁顛的跟在厲見微的起身,邊走邊賠著笑臉“小妹你彆不理我呀。我錯了還不成,以後再也不說他了好不好?”
“我不是這個意思。”厲見微停下腳步,被厲雲亭眼底的討好逗樂。
她是蠢極了,才會和厲雲亭動氣。這是她的兄長,帶著渴求許久的親情,不求回報的來到她的身邊。她明明知道厲雲亭是在關心、擔憂她,卻還是會被情緒所左右。
細想來,她隻有在厲雲亭麵前才會這樣。或許,親情會無聲無息的讓人卸下防備,近而露出自己最原始的一麵。但對她而言,仍是不可取的行為。
即便是再深愛自己,也終究是個人,會受傷、難過、委屈和不甘……
厲見微低頭一笑,又注視著厲雲亭的眼眸,認真道“我收回先前的話。白晚衫與顧念之再怎麼重要,也比不過你。”
“哼,這還差不多。”厲雲亭愣了片刻,又得意的揚眉,心裡卻實實在在的鬆了口氣。無論厲見微說的是真是假,都實實在在的讓他心情好了些許。
他送厲見微進了廂房,便往回走,走到月亮門前停下腳步,看著那亮起的窗戶走著神。
多年在靈山習武,並不知道厲見微是如何度過沒有爹娘的歲月。他一直都清楚顧念之對厲見微的重要性,替他陪伴厲見微。
或許,厲見微心裡對他、爹娘始終有怨氣。
待到窗戶上的光消失,厲雲亭才垂著頭,沮喪的離開。
晚風吹的燈籠輕晃,近而盤旋在樹梢上。地平線的光升起,奴婢便急急忙忙的把燈籠撤下。一夜好夢的厲見微,換了身官服,便往衙門趕。路過攤位時,買了幾個包子。
厲見微坐在衙門後院的廂房,喝了兩口熱茶,吃著包子等著徐來與白晚衫。第二個包子下了肚,便聽得腳步聲逼近。
她抬眸看到來人,發覺來的人不是徐來、白晚衫,而是顧念之,微微一愣,淺笑道“可有吃過東西?這還有些包子。”
“你回三和鎮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若非我昨晚碰上徐來,怕是還不知情。”顧念之附身坐在厲見微身旁,接過厲見微遞來的包子,頗有怨言。
任墨收到軍糧後,暗香樓的人便把消息傳來。不過,暗香樓不止是傳給他一個,連帶著朝廷也知道了此事。季知縣私自扣下軍糧一事,不知道暗香樓有沒有稟明?
厲見微為顧念之倒了杯茶,垂眸笑道“這不是見了麵。再說,我們又不是認識這麼多年,少見幾麵沒什麼損失。指不定,你早就膩歪了。”
“……,你可彆妄自揣測我。話說回來,你這次把軍糧送到,朝廷那裡已經記了你一筆。現在下了調令,準備把你往京都調。但孟泊如否了,現還不知如何。”顧念之說罷,咬了口包子。他看著一臉錯愕的厲見微,眸中多了幾分笑意。
用不了多久,孟泊如就該找厲見微談話。
厲見微連喝了兩口茶水,壓下心底不可置信,狐疑道“為何把我調到京都?朝廷怎麼知道我把軍糧送到,是暗香樓的人?”
“嗯。可能上稟時,把你這些年做過的事一並說了。朝廷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上調也是理所應當。”顧念之把最後一口包子咽下,為厲見微解惑。
暗香樓是皇帝的眼線,天下之事,但凡皇帝想知道的,暗香樓都會著手調查。因為任墨初來邊關,自是派人盯著。一路上所有追殺的人,包括群英山的宋瓊,都詳詳細細的記錄著。
顧念之給厲見微倒上一杯茶,反問道“你可願去京都?”
“八字還沒一撇的事,何至於如此急著討論。”厲見微對此事到沒有過多期望,看到顧念之眼裡小心翼翼的試探,更覺好笑。
莫非顧念之是怕自己去了京都,像當年顧念之一樣,一去不複返?
厲見微靠著椅背,懶懶的合上眼,淡然道“我不是你,不會一去就是幾年,更不會多年無半點音訊。”
顧念之心微微一顫,麵色逐漸發沉。他垂下眼簾,緊握著茶杯,苦悶道“說到底,你還是怨我的。如果再有一次機會,我定然不會跟著那人到水月庵。守著你這麼過你一輩子,也沒什麼不好。”
“我確實有怨,但不是對你。你也不必對我承諾什麼,你知道的,我從來就不相信什麼誓言。隻是想說,京都對而言,並沒有那麼大的誘惑力。即便是有,也是因為想去看看你呆過的地方,想知道你那些年經曆的生活。”厲見微意識到自己的口誤,忙直起腰身,認真的看向顧念之,解釋道。
她太知道,當年顧念之的離開,對彼此的傷害有多大。先前提出來,是因為對顧念之有怨。當她了解事情的全貌時,一點氣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