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少夫人今天又去天橋擺攤了!
“沒什麼。”江琛宴沉了沉氣息,隨後將香煙直接滅在自己的腿上,口吻淡淡道“我找到當年辱我母親的那群人了。”
柴叔頓時極為驚喜,也真正發自內心地替他感到高興。
“家主,這是好事,您等了這麼多年,如今終於能報仇雪恨了……”
江琛宴鼻尖頓時酸楚地厲害。
他褐色的眸子散發著微紅,帶著哭腔道“柴叔,這一切真的正確嗎?”
他質疑自己了。
因為有一刹那間,江琛宴覺得自己變得很可怕,可怕到不像是小時候的自己了。
他印象中小時候坐在天橋和雲七七一起玩樂的少年,並不是這幅模樣。
那個少年陽光天真,那個少年隻想守護他想守護的人。
他簡單又溫暖。
為什麼現在就走到這一步了呢。
為什麼現在就變成一副……自己都快不認識了的樣子!
江琛宴盯著自己掌心的鮮血,上麵沾染著剛才朱總的血,對方的血很臟,仿佛將他也染得極臟。
如今的自己,變成了以前自己最憎恨的人,他也活成了討厭的樣子。
電話中,柴叔聽見他的畏懼與退縮,“家主,你怕了。”
江琛宴驀然有些諷刺地扯了扯唇“我怎麼能不怕呢,柴叔,你不懂那種感覺,以前小的時候,我做夢都是我母親被辱的場景,可現在我真的找到了這群人,我竟然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完全揭過這一篇。”
他甚至覺得,哪怕真的報複了回去,他也不能揭過這一篇。
他母親遭受過的痛苦,是真的。
他小時候承受過的非議,是真的。
他小時候缺失過的父愛,是真的。
這些都是真真切切已經發生了的,他無法改變過去的故事,無法改變,哪怕現在報仇了,他似乎也好不起來。
他已經病態了。
江琛宴如今終於意識到了這一點,卻覺得自己有點晚了。
這些話,他也隻能掏心掏肺的和柴叔講。
隻有麵對柴叔的時候,他才會展示自己的脆弱。
冷夜從外麵會議廳趕回來,見到江琛宴正在打電話,頓時就明白電話那端的人是誰,表情有些錯綜複雜。
同時在一旁耐心等待著。
剛才在外麵,朱總被江家的保鏢帶走,是所有員工以及股東們都看見的事情,這一招的確是殺雞儆猴了。
但是冷夜也怕後續事情會鬨大。
所以他想聽聽江琛宴究竟要怎麼處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