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蚌殼,賣給煉器師最合適了。不過,這隻蚌精最值錢的東西,錢益暫時還不想賣了,這是一顆半個嬰兒拳頭般大小,溜圓的珠子!
這東西彆說放在煉器或是煉藥師麵前了,就是直接拿到街麵上吆喝吆喝,至少能換回十幾個大金錠子。
錢守誠昨晚睡得很踏實,外麵的狂風暴雨似乎一點也沒影響到他。
早早起來後便見到錢益在灶間忙活,一陣陣香氣傳來,錢守誠的肚子,不由“咕嚕嚕”響了一下。
錢守誠這頓早餐似乎是他這輩子吃得最香、最飽的一頓了。錢守誠不由想著,要是孩子他大伯不肯收錢益,讓這小子當個廚子也很不錯。
兩天後雨過天晴,錢益首先去拜祭了一下自己的母親,隨後便跟著父親前往泉州府找自己的大伯。隨身所帶之物,就是被錢益幻化了形狀的釣竿和魚簍子。
釣竿現在長不過三寸,正好納入袖中,魚簍則成了香囊,掛在腰間。
泉州府所轄之地甚為廣袤,民風淳樸,百姓雖不能說富足,但是憑著每日的勞作也能混個溫飽。
在錢益的印象裡,這裡他還是第一次來。高大的城牆以及寬闊整潔的街道,無一不彰顯著知府老爺的管理能力夠強。
錢守誠帶著錢益進城,並未在城裡閒逛,兩人直奔著大伯家而去。而錢益則是轉著腦袋四下張望,不知在看什麼。隻是這臉色,真的不好看。
大伯錢有道的家,在錢益眼裡可不算小。畢竟當年姥爺走的時候,把絕大部分家財全給了大伯。長幼有序,家產自然是長子繼承的多些。
大伯家雖然隻是個一進的院落,但是勝在地方夠大。圍著三麵都蓋了屋子,像是四合院一般。大伯家兩個兒子都有出息,考了功名在外做官。
大伯母見是自家小叔子帶著侄子來了,也是高興,忙迎著兩人入內招呼著。
錢守誠說明了來意,大伯母一口就應承下來,這事兒她做主,定叫自家男人給侄子安排個好差事。
幾人說話間,便到了午後,大伯母一邊張羅著晚飯,一邊叫家裡的仆人去捕房知會自家男人一聲。
這仆人走了沒一盞茶的功夫,錢有道回來了。兄弟兩人相見自是親熱,手拉著手說個沒完。直到大伯母嗔怪起來,這兩兄弟才打著哈哈分開坐下。
大伯母將錢守誠父子的來意說了一下,錢有道拍著胸脯保證這事情一定辦成。同時也勸錢守誠留下。
但是錢守誠卻是連連搖頭道“父親那時請高人為我算過一卦,諄諄告誡我一生打漁耕種方可得善終。父母之言,我不敢違背。”
錢守誠這麼一說,錢有道也不好多言,隻是要錢守誠多留幾日再走。
但是錢守誠卻也不願,隻留了一晚,第二日一早便走。
第二日一早送走自己父親,錢益便跟著大伯早早去了捕房。
在泉州這個地界,除了位於中心的泉州府衙,便是位於四門附近的四處捕房。而每個捕房設有巡守一人,捕頭兩人,其下還有副捕頭以及捕快若乾。
錢有道所任職的地方,是城西捕房。一路上不斷對錢益說著些官場上的為人處世之道。
這讓錢益對於錢有道在衙門裡的地位有所了解,自己這位大伯,在官場裡混得其實並不怎麼樣。
錢有道帶著錢益進了捕房,逢人便把錢益介紹給大家認識。這個伯伯、那個叔叔的,讓錢益的頭都大了。
錢益跟著大伯見了西城巡守,在大伯一番求爺爺告奶奶的懇求之後,巡守收了十兩銀子才點頭同意。
錢益如父親之願,成了泉州府西城最年輕的小捕快。
“小益啊,大伯可是儘力了,你好好從捕快乾起,慢慢熬,這捕頭的位置可是跑不了的。”錢有道拍著錢益的肩膀鼓勵,隻是這十兩銀子花得還真是心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