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記得多帶些銀錢,這小芸姐姐,可是咱家的頭牌姑娘呢。”
錢益此時再看那女子,臉上那有什麼幽怨之色,正一臉的得意地看著錢益,嘴角掛著得意的笑容,露出些譏諷。
錢益暗自咬咬牙,將繡帕拋還給這女子,轉身走去照壁處。身後那些女子見狀,笑得更大聲了些。
天師道的門人有自己的規矩和手段,又怎能讓你們這些個凡人給鄙視了?
錢益手中法決一起,天眼開啟,瞬間,錢益的雙眼中的事物又一次變成黑白兩色。
錢益轉身,以天眼在芙蓉樓內尋索。若是妖靈作祟,那說什麼也要捉妖封靈。但若是普通凡人的凶案,那便不關他的事情。
天眼梭巡一圈之後,錢益的眼睛便牢牢盯在三樓一扇琉璃窗戶上。那裡的空氣正詭異地有些扭曲。
就像是大白天在大太陽底下燒著烈火一般。似乎感受到有人窺視,那處的空氣瞬間恢複平靜。
錢益連忙凝神,想要仔細看清到底是不是妖靈作祟,但是再怎麼看,卻是空無一物。
彆說發現什麼妖靈了,就連先前扭曲的空氣都已然不見。
錢益連忙跑向三樓那扇琉璃窗戶處,卻見窗戶關得好好地,早落了插銷。即便是用手去推,也是紋絲不動。
錢益伸手拔了插銷,探頭往外看去,卻見窗下有著幾株柳樹靠牆而立,院牆之外便是在城內穿行而過的大明河。
河邊邊有幾個老婆子正在洗著衣衫,神色自然,卻不像是見到什麼人或事。
既然沒有發現,錢益便往樓下走,同時將注意力轉到巡守等人處,此時他還在對老鴇進行的詢問。
錢益似是在查看什麼,慢慢默不作聲地靠了過去。
巡守與老鴇幾人的對話很快就變得清晰起來。
“……大人,我所知的就這麼多了,若是不信,你可再問其他人。”
“行了,一邊去候著,讓你的姑娘們都正經點。一會兒等仵作前來驗了屍身再說。”巡守不耐煩的揮手讓老鴇退下。
錢益有些懊惱,終究是來得晚了,沒聽到有用的訊息。
老鴇過去站到姑娘堆裡,罵罵咧咧將這些人訓了一頓,讓她們都老實在邊上站著。
而巡守這邊也隻是對手下說了幾句不相乾的話,眼睛看到靠近的錢益,便停了話語。
錢益識趣地走回門口,沒過多時,仵作便帶著人趕了進來。
眼見著呼啦啦四五人跑了進來,錢益自覺低頭往邊上移開幾步,暗自解了天眼。這麼做是免得自己的奇異雙瞳嚇著了彆人。
這仵作等人猛見照壁後有人在動,自是吃了一驚。
待仔細一看,見隻是個穿著捕快服飾的少年郎,便安下心來,直接進了大廳。
巡守一見仵作來到,便著人取了樓內備好的幾幅床單,差人拿著床單將兩具屍身給圍了。
仵作進去查驗半響,出來後便道了句“兩人行房,男子脫陽而亡。身下女子疑是受驚過度,驚恐亡故。概因兩人身上並無傷痕,也無中毒之像,應以馬上失風而結案。”
巡守聞言,又叫來老鴇,問明死去的姑娘是個孤兒,並無親人。又查得此男子是附近的掮客,雖有高堂,但無權勢。
於是便宣布結案,抬屍走人。
這案子破的如此迅速,卻不是什麼稀罕事。隻要沒權沒勢力,還不是官府上下嘴唇一碰了事嗎?最多也就是芙蓉閣裡出點錢,安撫下死者家屬。
送走官府中人,老鴇子便差使著手下的龜奴仆役等打掃收拾,燒香拜佛的準備今晚迎客。
錢益跟著大伯離開,眉頭緊皺著一直沒鬆開,這件案子,覺得這裡肯定有貓膩,心中便有了一查到底的想法。
原本緊張兮兮的大伯現在卻是哈欠連天,緊張過後的鬆弛,讓他倦意更是如潮水般上湧。
眼瞅著到了中午飯點,錢有道便散了眾人,帶著錢益回家吃飯。
吃完飯,錢有道回屋補覺,而大伯母則帶著錢益去看房子。
今個一早,大伯母便在附近找了處清靜的院落,隻要錢益看上了,她立馬就能幫著買下來。
這處院子靠著城中的大明河,院子不算小,但是裡麵的屋子卻是破敗,顯然很久沒人住了。
園中沒什麼物事,而且雜草甚多。除卻西南角的一顆老鬆之外,隻有樹下的一對石凳。地上還有些碎石,想是當初擺在中間的石桌吧。
按照風水布局來說,這處院子的風水局其實不差。臨河向陽,地勢平整,院落方正。雖不主富貴,但也是宜居之地。但是,為何這間院子會荒廢成這個模樣,令人十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