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靈寶鑒!
“國君,請慎言。”太師呼延翰海出班奏道“我大烎國曆代國君都以仁義治天下,而且都以法為先。從不無故殺人,更無殺弟之君!”
“哦?”司徒博轉身看向呼延瀚海問道“你的意思是我若沒有證據就不能殺他嘍?”
“那是自然,法在先,理在後,有此法理二字才能服眾。”呼延瀚海說完,便又有幾位重臣出班附議。
司徒博臉上的笑容隱退,緩步走回龍椅坐下。
“諸位愛卿說的是,我身為國君怎可不守法理?也罷,這道聖旨就作廢了。”司徒博說完,拿起一封聖旨丟到呼延瀚海麵前。
“太師可以撿起來看看,或者讀一下也行,反正上麵還沒用璽,做不得數的。”
“……司徒蕩教子無方、縱子行凶……廢為庶人,流放通州……”呼延瀚海隻讀出了最關鍵的幾句話。
但是朝堂上不少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這封聖旨明顯在袒護司徒蕩,根本就是包庇。
司徒蕩抬眼看了看司徒博,一看司徒博的臉色,他心裡就是咯噔一下。司徒博這種過分冷靜的神態,表明自己的國君兄長要動真格的了。
“來人!帶迪莉婭上殿!”司徒博高聲道。
“帶迪莉婭上殿!”魏公公的聲音在殿門口響起,不多時,迪莉婭便款款走入殿內。
迪莉婭充滿異域風情的樣貌立即引起眾人的注目,但是也有些人額眼神甚是閃躲。這女人在西市可是出了名的“人緣”好。
“迪莉婭拜見國君。”迪莉婭跪見司徒博。
“不錯,怪不得浩海會把你當做禁臠。”司徒博點頭讚道“說說,小王爺在雁回樓身死的時候,你在哪裡?”
“奴奴當晚在雁回樓十二層。”
“你陪的是誰?”
“奴奴陪的是主人。”
“說說那晚在十二層發生了什麼事?”
“奴奴那晚隻是陪著主人飲酒作樂,期間還有一人在場。哪人喝醉了便欲對奴奴欲行不軌,主人勸止不住,便將他殺了。而後,奴奴被帶回西市,接著便聽聞小王爺死了。”
“嘩~”迪莉婭說完,朝堂之上一片嘩然。這小王爺的死因竟然是因為爭風吃醋?而這雁回樓的主人也太大膽,竟然敢殺了小王爺?
“國君,請下旨捉拿雁回樓主。”呼延瀚海當先躬身道。
“對,請下旨捉拿雁回樓樓主,為小王爺伸冤。”立時有人跟風。
“諸位莫急,婷婷咱家兄弟是怎麼個意思。”司徒博冷臉看向司徒蕩。
“抓與不抓,我兒都不在了。隨大哥喜歡便好。”司徒蕩心中惱恨,這個叫迪莉婭的女子怎得就沒死呢?
“好,反正我那侄子已經不在了,那就……抓吧。”司徒博大聲道“來人!抓雁回樓樓主上殿!”
“咣當”與大殿相連的西偏殿殿門突然被打開,兩名皇衛壓著一名被黑袍籠罩的男子走上殿來。
“迪莉婭,你好好看看這是不是你的主人?”司徒博示意兩名皇衛將人帶到迪莉婭麵前。
“且慢!”司徒蕩突然開口道“請兄長將此人放了,我……不想報仇了。”
“什麼?怎麼可能?王爺要放了此人?”
“我也不知啊?不想報仇?這是為何?”
眾大臣議論紛紛。都不明白為何司徒蕩就不想給兒子報仇了?
“哼哼,哈哈哈……”司徒博大笑道“晚了,人都已經帶上來了,你是要讓我這國君失信嗎?”
司徒蕩看著司徒博猖狂的笑容,雙手緊緊攥拳。心中似有把尖刀在一點點往裡鑽。
“臣弟知錯,願意一死以求國君放過此人。”司徒蕩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給司徒博磕了個頭。
“晚了,哪怕這是你四十年來對我磕的第一個頭,哪怕你真心悔過,現在都已經晚了。”司徒博說完,對著迪莉婭道“你,現在,認人。”
“奴奴認得此人,他就是奴奴的主人。奴奴敢用性命發誓,絕無虛言。”
“你不用看看他的容貌?”司徒博再問。
“不用,奴奴陪了主人七年,他身上的味道,他的身形,就是化成灰奴奴都認得。主人背後有紋有一隻無眼的鳳,主人說,有朝一日他把這眼睛紋上去了,那這天下便是他的。國君要是不信,自可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