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晚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過去白鬆嶺似乎是片刑場,就地埋了很多罪大惡極的犯人。
老一輩人說,每一顆鬆樹下麵的根都盤著一具屍首。
用鬆樹鎮著它們的魂,讓他們沒法投胎再做惡人。
遇上撞客這種事,放在彆處興許還新鮮。
但在白鬆嶺,隻要誰敢晚上進林子,那十有八九都要遭凶。
不過附近老百姓對此早已見怪不怪。
大抵都知道,誰家要是出了事就立馬找道士或者陰陽先生。
萬幸的是,林子裡的邪祟好像受到了某種束縛。
所以即便那地方詭影重重,但也沒聽說山下誰家鬨過邪祟。
我們隻要趁著天亮順利穿過白鬆嶺,之後的路就是一片坦途。
交代完一切,我們便輕裝簡行,走進瞎子溝。
剛進景區沒多久,朱莉就問我:
“陸明,你小時候這地方就是這樣麼?”
我搖了搖頭回答道:
“那倒沒有,不過咱們住的旅館那兒,原先是座村子。後來地方要搞旅遊開發,這才漸漸把這兒搞成了景區。”
韓念念此時也插嘴問了一句:
“既然是景區,那還慌什麼?難不成還有妖族敢住在這兒?”
雖說是句玩笑話,但朱莉和吟魚畢竟是妖族。
她們表情各異,顯然對韓念念這句話有些不滿。
韓念念很快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嬉皮笑臉地跟她倆膩歪起來。
可我心裡卻在想彆的事情。
玩笑歸玩笑,但韓念念的話卻引起了我的警覺。
瞎子溝延綿數十裡,根本不可能完全被開發。
說這裡安全,也僅僅隻是前半段路。
至於後半段路我們會不會碰上什麼怪事,我心裡也沒底。
我摸了摸兜裡準備好的符籙。
彆看是野路子,但在這種地方,符籙使起來比妖術要順手。
況且我還得保存實力,畢竟到了祖地,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我們三女一男的腳程還不算慢。
走了一個小時左右,周遭的景色就已經沒了人工開發的痕跡。
我提議大家歇會兒,順便認認方向。
這時,吟魚忽然小聲問我:
“陸明,你說的那兩個皮胎,她們沒有跟上來吧?”
“瞧把你嚇得,放心吧……”
可我“不會”兩個字還沒說出口,身後就傳來一股莫名的危機感!
我猛地回頭張望,發現朱莉也感知道了潛藏的危險。
九命貓妖的感知能力異常強大,是讓我們順利走過這段路的重要前提。
吟魚臉色煞白地躲到我身後問:
“是…是不是她們倆跟上來了?”
我按著她顫抖的手,輕聲寬慰道:
“放心,不是那兩個皮胎。”
說是這麼說,但那股危機感卻變得愈發強烈!
我可以確定不是皮胎。
畢竟那倆換零件兒的東西,還不足以讓我汗毛直立。
我擔心,這林子暗處怕是藏著什麼山精。
要知道在山裡,一怕黃昏二怕蛇,三怕猛獸四怕坑。
但這四怕,都不及倒黴遇上一個山精來得凶險。
我摸著口袋裡的符籙,警惕著任何風吹草動。
“沙沙……沙沙……”
聽到異響,我反手就要把符扔出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朱莉連忙開口阻攔道:
“陸明,先彆衝動,快看那兒……!”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