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老者用拐棍點了點身邊的人。
這些人紛紛低下頭默認,沒一個敢多嘴。
倒是龍哥不僅沒低頭,腰板兒反而還挺直了。
“南叔!小龍回來了。”
南叔笑著打量了龍哥一番,隨即用拐棍敲了敲他的後背:
“好小子,結實了。”
這時,我見龍哥好像正打算開口說話。
但南叔卻擺了擺手,示意有話先出去再聊。
於是我們幾人又退到了房門外,來到筒子樓的走廊上。
南叔遣走了身邊服侍自己的人,隨即目光一凝,沉聲問:
“小龍,聽珠女說你剛回來就找我,是在外麵闖禍了?”
龍哥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嗯。”
南叔杵了杵拐棍,歎息道:
“我不會出手,更不相信老四這麼輕易就人沒了。況且你欠的債,沒理由讓彆人替你還。”
話到此處,南叔突然偏頭看向龍哥。
他眼裡浮現出一股肅殺的沉重,有三分埋怨,七分責怪。
龍哥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默默把頭低下:
“南…南叔,小龍知道自己錯了,可……”
“你彆指望我會出手幫你,而且就老四的事,你也得儘快給我一個交代,否則……”
說著,南叔手上突然使勁!
“砰”地一聲悶響過後,水泥地上竟被他手裡的拐棍捅了個窟窿!
龍哥肩頭微微一顫。
彆說是他,就連我這個在一旁純看戲的也被驚著了。
但我還不至於什麼都不去思考。
我很了解龍哥,況且以他現在的身份,根本就不用忌憚這位南叔。
拐棍捅穿地板固然震撼,但還遠遠比不上文望亭那一刀鬼哭神嚎。
他既然跟了邪神,那就已經和這些人不在一個層麵上了。
所以我猜,他是故意演這出戲給我看。
大致目的就是想告訴我,他最近都在忙些什麼。
“小龍,你走吧。”
龍哥應了一聲,隨即二話不說便打算帶我離開。
可我前腳剛動,後腳就聽南叔叫住了我:
“小娃娃,你能不能稍稍留一下?”
龍哥沒有異議,用眼神示意我放心去。
等到他離開筒子樓,我才走到南叔身邊:
“前輩叫我留下有什麼事?”
南叔輕輕抬起拐棍指著出現在樓下的龍哥說:
“小龍心眼太多,你莫怪他。”
我心頭一凜,沒想到南叔竟然突然對我說這種話。
出於謹慎,我裝傻充愣道:
“這話從何說起,龍哥幫了我不少忙,我謝他還來不及呢。”
南叔沒再多說什麼。
隨後又聊了些無關緊要的話後,我便離開了筒子樓。
可剛才他那句話卻讓我久久不能平靜。
我懷疑這位南叔其實和龍哥也是一夥的。
這筒子樓裡發生了什麼事我並不關心,但龍哥帶我過來就一定有他的打算。
說不定剛才我如果沒繃住,明天很有可能就要招惹麻煩。
但還有一種可能。
南叔和龍哥並非一夥的。
他隻是看出了某些端倪,完全出於好意才提醒我一句。
可有必要麼?
我和他素昧平生,他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