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著話題跟他又聊了一些。
沒多久,我們便熟稔了起來。
他叫張生,名字是他爹取的。
他爹沒啥文化,就想他好好活著,所以給取了這麼個名。
張生說他七歲起才跟著他爹學跳大戲。
因為入門有些晚,所以一輩子都難出頭。
他原本想著掙點兒錢,然後討個媳婦老老實實當農民。
可沒想到,就出了這麼檔子事。
煞是村裡人引來的,但第一個被燒死的卻是他爹。
我問他恨不恨那些燒死他爹村民,他說不恨。
因為後來全村都沾了煞,他舉著火把,什麼仇都報乾淨了。
從某種角度說,我和他的遭遇還有那麼幾分相似。
但聊到這兒我也不敢繼續再往下聊了。
我長籲一口氣,轉而問他:
“張生,你能不能告訴我從這裡出去後最近的縣城是哪兒?”
張生想了想,低聲道:
“應該是九河鄉吧,再遠我也沒去過了。”
聽到“九河鄉”三個字,我心裡瞬間“咯噔”一下。
我將目光移到老板娘身上。
可她卻故意避開了我,背過身假裝沒聽見。
薑姬和吟魚自然不知道這是哪。
但朱莉和韓念念在人類中間混跡了這麼久,自然是知道的。
老板娘真狠啊,她一揮手,居然把我們從北邊給帶到了南邊!
而且還是最南邊!
……
今晚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
亮光全靠夜貓子的眼睛,還有老板娘煙鍋裡的火星。
張生說隨便找個屋子住就行,反正都沒人。
於是我們幾個便找了間比較寬敞的房子先湊合歇息。
張生不跟我們住,他還沒討媳婦,紮女人堆裡不習慣。
於是等他走後,我們便小小的開了個會。
我清了清嗓子率先開口道:
“九河鄉,這地方和我老家離著十萬八千裡,回是回不去了,咋辦?”
朱莉比較樂觀,接著安慰道:
“你彆著急,九河離昆城倒是不遠,咱們做飛機兩個鐘頭就能到。”
我扶額苦笑,兩個鐘頭還不遠?
關鍵是我回昆城乾嘛?
接下來的目的地是天海,更何況我們行李啥的都沒帶上。
彆的東西就算了,玄陰的金身我得拿回來啊!
“我的陸大老板,反正你也不待見主母,丟就丟了唄。”
我瞪了韓念念一眼,心想你要不會說話就少說。
金身要是被彆人給撿到可咋辦?
那裡頭可不光有玄陰,還有變天的魂!
“不行,咱們明天一早就趕緊出發,買機票回去取行李。”
然而,我的話才剛說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終於笑了。
老板娘磕了磕煙鍋子,隨即熄了火說:
“傻小子用不著著急,你若是隻擔心行李的話……喏!”
隻見她抬手一揮,我們麵前便出現了一道波紋。
隨著波紋慢慢擴大,裡麵的東西也顯露了出來。
我感覺自己就像在看電視似的。
波紋的另一端,赫然就是我們居住的旅館!
我實在沒法釋懷,頗有些埋怨道:
“不是……我說老板娘,你有辦法乾嘛不早說?”
“喲,這話說的。那你也沒問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