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還把自己的修煉方式也分享給他聽。
並且在這基礎上,我把最近想不明白的問題也都一一拋了出來。
等我把我話完,文天宗忽然笑了:
“與妖相合……老朽倒是沒想到,這竟是柳擎蒼那老家夥出的主意。不壞!不壞!”
“前輩何故發笑?是不是晚輩的修煉方式有問題?”
他的笑,絕非認同的笑。
但又不是嘲笑,這讓我十分疑惑。
文天宗和柳老應當是同輩。
而且聽他的語氣,他的身份地位還隱隱壓柳老一頭。
因為我可從來沒聽誰敢稱呼柳老為“老家夥”。
文天宗依舊帶著幾分笑意說:
“興許是千百年的光陰磨平了那家夥的棱角。與妖相合確是佳策,但又絕非是上上策!”
“上上策?前輩可否細說?”
隨後,文天宗給我講了一些修煉上可能會出現的弊端和副作用。
這些我大致都清楚,老板娘和柳老都給我講過不少。
另外他稱讚我沒有深陷在雙修之樂裡,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他說雙修雖快,但根基難穩,且容易上癮。
陰陽交合本來就是世間大樂。
文他曾見過無數所謂的“天才”最終就是損在雙修之道上。
他本人也曾沉迷雙修,且陣仗比我要大得多。
什麼女妖和女俠,什麼紅顏和禍水他都有過。
更彆說溫柔鄉裡的繞指柔,萬般蛇形,纏繞心頭。
而我跟他唯一相似的地方也在這兒。
我們倆都是在某個疲憊的早晨,嗅著明曦,聽著清風,最後手捂著腰恍然大悟。
病友、損友、老友……我與他在這一刻的關係仿佛拉進了不少。
等該聊的和不該聊的都聊完。
文天宗深深地吸一口氣,平靜道:
“陸小友,老朽必須坦言。你身邊有佳人相伴,若從一開始走的就是伏魔之道,那憑九陽之體登臨七陽之境簡直輕而易舉。但此生也終將與‘神關’無緣……”
我仔細聽著他說的話。
他說七陽之上,登臨神關!
但僅僅隻是窺得門戶,還遠遠談不上‘勘破’。
唯有通達八陽之境,才勉強算是卸去那把“鎖”,推開那扇“門”!
強如九野諸君,妖域三祖,這些強者也不過是七陽巔峰而已。
他們畢其一生的抱負和展望就是勘破神關。
可終究都被鎖在了神關門外。
而在跟他同一時代的強者裡,也隻有柳老能與他相提並論。
可惜柳老當初即將在步入九陽之境時,終究還是陷入了魔障。
一段情,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看似輕飄飄的。
但誰都沒想到,柳老就是因此才導致境界跌落,繼而留在人間千年。
聊到這兒,文天宗默然神傷地頓住了。
我不太明白他為什麼要突然跟我講這些故事。
就在我打算發問的時候,文天宗麵前的燭火頓時小了一圈。
他好似回過神般提醒道:
“陸小友,時間不多了。你的問題我已給出答案。將來如何選擇全在於你自己。”
啊?啥玩意兒?
你什麼時候告訴我答案了?我怎麼不知道?
他一直在說柳老為情所困的事。
可這和提升修為有什麼關係?
他這樣的強者,應該不屑於消遣我這麼個小輩吧?
想來想去我還是想不通,於是隻好厚著臉皮問道:
“前輩,恕晚輩愚笨,實在沒想明白。”
文天宗釋懷一笑:
“老朽於而立之年縱橫捭闔,自立門戶。後又與九野諸君合擊天煞,奪乾坤造化將其封印。世人皆道老朽功德無量,乃舉世無雙的天才。殊不知當老朽推開那扇“門”時才發現,自己身前身後竟空無一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唉!老朽是當真羨慕那家夥,當真羨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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