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又開始痛了。
幾乎就在看清對方身形的一瞬間,我腦子裡就像有人在拿鑽頭往裡鑽似的。
我揉著太陽穴緊皺眉頭。
心底深處好似有個聲音在回蕩。
它驅使著我鬼使神差地往前走了幾步。
就在我即將跨過“邊界”時,老板娘忽然拽住我,冷聲道:
“你想做什麼?”
我驀然轉身,看到的卻是那半張沒了人皮的骷髏。
老板娘目光一凜,突然間把手縮了回去:
“你看見了?不,不對,你不是那個傻小子!”
“鬼娘,好久不見!”
不,不對!
這不是我想說的話。
準確的說,我根本就沒話想對她說。
可不知怎的,一開口就把這話說了出來。
我確信自己沒有被奪舍。
更沒有和“變天”互換身體。
一切都在我自己的控製下,但又實實在在地說出了“我”不該說的話。
老板娘又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才回應道:
“確實好久不見了。”
話音剛落,她又往後退了兩步。
就在我疑惑她為什麼不阻攔我的時候,我腳下的邊界也隨之往後挪了挪。
這感覺……就像是她變相地“送”我跨過了邊界。
一瞬間,狂風暴雨都變得無比真實。
我乾燥的衣服頃刻間被密集的雨點打濕。
風刮在臉上隱隱作痛,似乎所有一切都因我的出現而變得更加狂躁!
正前方那個人影此刻也不再模糊。
青灰色的長袍迎風獵獵作響。
他身上好似有一層若隱若現的氣罩,能將雨水徹底隔絕開。
我本想效仿,可當我想要運轉控水術時卻發現體內的力量全都消失了。
無奈我隻好頂著雨慢慢朝他走去。
當自己和他並肩而立時,他身上的氣竟主動將我包裹了起來。
“為蒼生計,老朽不得已才請你出山。普天之下也隻有你能勸動主母,所以拜托了。”
果然是文天宗。
雖然看上去年輕不少。
但他此刻給我的感覺,遠不如在青楓祠見到的一縷殘魂。
說明“這時”的文天宗,顯然還不是那位“九陽”至尊!
可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話。
畢竟,我隻是從另一邊走出來而已。
至於眼前的一切,包括這場風雨對我來說都是完全陌生的。
然而就在這時,我再次開口了:
“說實話,我不明白你到底想做什麼?如今我們孑然一身,抓緊時間勘破神關不才是重中之重嗎?”
文天宗偏過頭,當我與他四目相對的瞬間,我心裡顫了一下。
同時,我頭痛欲裂,好像有千萬把刀同時劃過一般!
任憑我如何努力,也不得不被這突如其來的痛苦逼得單膝跪下。
我的頭每每痛一次,自己的記憶中就會混雜進一些零碎。
可這所謂的“零碎”實在太多!
而且大多都隻出現了一瞬,然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根本捕捉不到它們的蹤跡,隻能隨緣。
不過我在這些記憶碎片裡看到了變天,看到了玄陰,看到了許多陌生人。
當然我也看到了白姐,老板娘,文天宗!
隻不過我無法追溯這些記憶,因為它們畢竟隻是碎片。
疼痛讓我無法分心,自己隻能久久跪在原地。
文天宗對此也熟視無睹。
我隻聽到他淡然一笑,隨即自言自語道:
“好!此法果然成了!老朽命中那幾朵桃花,到底還是沒法跟你命裡的那片桃林爭香鬥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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