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知道自己無法說服雲婉,畢竟是他造的孽,有時想想真是後悔,真想抽自己的嘴,當時光想著弄亂雲婉的心神,卻忘記了雲婉會拿他當做入情對象。
情之一道,看似簡單,卻是七情六欲之中最難得一種,因為情就是人的根本。人若是無了情,就成了仙。
但是入情之後,想要拋棄自己的情,是很難很難。甚至有些人入了情,卻無法走出來。最終,把一顆清修的心變成了情愛之心。
有時候,情愛之心對於修道沒有影響,但是有時候卻是非常嚴重的威脅。
仙人為何要拋棄七情六欲,就是因為沾染太多,便會沾染太多的因果,而因果就是劫。仙人雖然長生,卻也會受到業力的影響,一旦業力加重,仙人便會入劫。
仙人最大的劫,便是天人五衰,這是仙界乃至人間界共有的劫。不管你在天上,還是在地上,都要經曆此劫。
凡人的三災五劫,天人與仙人的五衰,看似不同,其實一樣。凡人超越了生死的界限,達到了一種長壽的狀態,便會引發身體裡麵的災劫。
此災名為三災五劫。每隔五百年出現一次,修行者在修煉到陰仙境界的時候,便開始準備渡三災。修行者在金丹境一定會渡劫,消解三災,往後的歲月不會出現三災,隻有修煉到羽化境之後,便會有三災隱隱出現,到了陰仙境三災降臨。
三災過後,陰仙境的壽元可達到三千載壽元。
三災是危劫,但也是機緣。隻要能渡過,往後的歲月,就是熬也能從陰仙境熬到人仙境。
而仙界的仙人,同樣會有天人五衰,隻是天人五衰不知道多少年會出現一次,這個不定,但最多不超過千年。
天人五衰才是仙人最終的危機,在天人五衰之時,仙人會進入衰老狀態,此刻會有業力之劫爆發,若是撐不住,便會身死轉世重修。
所以,很多人間界的仙人,都在想辦法避世,一個是為了避開三災五劫,一個便是避開七情六欲,斷掉七情六欲引起的業力之劫。
有了情愛,三災五劫更容易引發,其中的兵災,是最大的殺劫。
因為情愛在,便不會斷情,不會斷情,便有了欲望,一旦生下後代,更會因為傳承之事,與人爆發矛盾。
就像是現在的宗門,即便是遠離七情六欲,遠離紅塵俗世也會被動的參與到一些天材地寶,天地靈秀之地的爭奪之中,甚至是會爆發廝殺。
而且,東洲的很多宗門,論起根源,可能是傳承同一個聖地,但是因為數百代的傳承之後,這些後人已經不會在顧念當年的同宗之情,而是舉起刀劍,爭奪自己的機緣。
這種爭搶在與修道界很常見。
陳恪擔心的一點,便是雲婉陷入這種狀態,最終從一個聖地宗門的聖女,變成了一個隻知道情愛的無腦之人。
這樣,他豈不是犯了大罪。
“其實,我很花心,我有兩個妻子,其中一個還是魔族。”陳恪說道。
雲婉道“我知道,我認識她們,葉明月與暄暄嘛。”
“其實,我不是一個好人,我殺過很多人。”陳恪說道。
雲婉淡淡一笑“你殺過很多人,但是你殺過無辜之人嘛?不要說謊哦。”
“我……好像沒殺過,也可能殺過吧,主要是我殺的人太多了,已經忘記了。”陳恪說道。
陳恪現在也不記得自己殺了多少人,有些是他的仇人,有些人是來找死,陳恪成全了對方。
但是,無辜的人,陳恪好像從未動過手,因為陳恪沒有理由對他們動手。
雲婉狡黠的一笑“你不必慌張,我有信心入情而忘情,你的提議其實是我們宗門早已經有的一種修煉方式,隻是這種方式條件苛刻,太難修成,才會被放棄。我們修行忘情,忘的也多是親情、友情,至於你所言的愛情,我不懂,但是我問過一些結成道侶的師兄師姐,他們說愛情是天地之間最偉大的力量。”
“所以?”陳恪一愣,原來雲婉早已經入情,並且忘情。隻是雲婉的入情太弱,導致她忘情道法修煉的也不夠高深。
愛情最重,乃是符合陰陽之道,天地之道的情,其中蘊含的大道,就陳恪知道的一境達到了很多種。
陰陽、生死、離合、創造……
這種糅合了多種大道的情,若是沉入進去,真的有幾個人能夠忘掉。因愛生恨,但也恨與愛本就是一體兩麵罷了。
誰知道後麵的情愛是什麼,誰知道情愛的背後是什麼!
陳恪不想再招惹彆的女子,一個葉明月,一個暄暄,暗鬥起來,他已經吃不住了,若是再來個,陳恪覺得自己真的要被她們聯手玩死。
“聽哥一句勸吧,你把握不住的,算了吧。找彆人去愛,最好是那種忘恩負義,讓你看著就像殺了的人。你愛上他,最後一劍斬了他,來達到忘情的地步。”陳恪說道。
雲婉似笑非笑“是嗎?不如你與我介紹個,我認識的壞人不多。”
陳恪想了想指著紅沙老魔離去的方向說道“你看看紅沙老魔如何,他可是無惡不作,你不如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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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婉道“不行,他太老了,長得也醜。”
“劍心老魔如何,他雖然不是無惡不作,但也是個魔頭,不是好人。”陳恪又說道。
“不行,他太冷了,而且我不喜歡他那種模樣。”雲婉道。
“嗯……”陳恪想了想,眼睛一亮“你看著張吉,風流倜儻,一表人才,關鍵還是小宗門之人,你若是愛上他,一定會被你們宗門的長老拒絕,到時候就是愛而不得隻能相忘於江湖,你的忘情道不就得以實現?”
“嗯~”雲婉捏著下巴,看著陳恪,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陳恪道“行不行,說啊。”
“不——行!”雲婉脆生生的說道。
“為什麼。”陳恪道。
雲婉說道“他太弱了,我心中根本生不起任何的波動。”
“你們太上宗可有天之驕子?我看著馮銨就不錯,有機會坐上你們太上宗的少宗之位。你不如就跟他了。”陳恪誘惑道。
雲婉忽然眼睛微紅,凶狠的瞪著陳恪“我就那麼不堪嗎!”
美人泫然欲泣,垂淚的模樣,讓陳恪有些不知所措。他也沒有欺負雲婉,為何哭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