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熱,這人卻穿著西裝,身上有一股飛機上消毒水和殘存的食物味道,以及空姐身上的那股香水味。
“你弟弟是誰?先放手!”孔芷熙站在兩人中間,抓著那人手腕。李理看了她一眼,拍拍她的手,說“沒事,我來解決。”
“我姓柳,你說我弟弟是誰?”他放下了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依舊怒不可遏的樣子。姓柳,該不會是之前死的那個柳醫生吧。死的時候沒見有人鬨,這會兒來,有些奇怪。
“柳先生,有話好好說。”李理看了一眼孔芷熙,孔芷熙便到彆地搬了凳子過來,兩人坐了下來。“我弟弟的死沒你們說的那麼簡單,我要求你們重新調查。”許是太熱,他扯了扯領帶,推了下眼鏡,眼神裡依舊焦灼。
李理和孔芷熙相互看了一眼,柳醫生的死並無定論,這人怎麼就要求重新調查了?“你何出此言?”李理想了很久,吐出這四個字,在場的人都覺得有些怪,但也聽明白他的意思了。
“嘉陽雖然私生活亂了點,但是他不是那種不懂規矩的人,他膽子小的很,怎麼可能去招惹那些人呢?你們隨便結案就是不負責任!”他身後那兩個人也虎視眈眈地看著。
“柳嘉陽這起案子還沒結,你聽誰說的他招惹什麼人了?”李理問道。
“沒結案?那凶手呢?”這人更生氣了,站起來又想打人。“哎,你彆亂來啊!”孔芷熙也站了起來。李理拉著她到一旁,附著她的耳朵說道“你先去查查學校的那起屍骨身份,我在這兒應付他。”
“好。”
孔芷熙到法醫室找了老隋,老隋還在研究屍骨,dna應該是還沒出來。小昭發了些信息過來,學校那邊的關係以及操場的承包方關係。孔芷熙開了車到了學校,分彆找了校長和工程部的人問了話。
關於操場工程部分,校長說的是嚴格按照招投標招的的標。
“校長,我這兒問的是10年前,沒什麼職工失蹤,家屬報案嗎?不是關於操場工程的事。”孔芷熙還沒問,他先學會搶答了。
“10年前?10年前我還沒到這所學校呢,應該是上一任校長的事。”他有些尷尬,用手絹擦了擦額頭。他的桌麵上擺著很多資料,看起來不像一個認真工作的主兒,而且他還沒有什麼助理,副校長對他很是不屑,一點兒也沒把他放在眼裡,進來前也不敲門,交代了事情就走。
“這個副校長是?”孔芷熙指著門口問。
“哦,梁校長,梁校長是教育局王副局長的連襟,他在這個學校做了很多年,哦,有些事他可能比我更清楚,要不我找他來與你聊聊?”這個校長不知道是不是在推卸責任。
“還是先說說您知道的吧。”孔芷熙打開筆記本和錄音筆。
“我知道的確實不多,而且這個學校很多事我也還在了解當中。”
“那我問,您答就行好不好?”孔芷熙也挺無奈。“行,你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您先講講這所學校吧。”
“我們建校已有36年了,是市裡的重點小學,在校師生有將近1872人。我們建校的主旨就是”校長在這方麵背的挺熟。
“不是,校長,我的意思是在校職工有沒有什麼異常或者特彆的地方,不是說學校規模。”孔芷熙打斷他的背書。
“在校職工最近也沒人跟我反映,不過這些事可以問問教導主任,他管的會細一些。”校長一直在整理他桌麵上的資料,越弄越亂,應該是問不出什麼來了。
“謝謝校長。”孔芷熙也不想浪費更多的時間,去找了教務處的人。
教務處的主任也很忙,等了一段時間才看到他從教學樓過來。“蔣主任,能聊一聊嗎?”孔芷熙坐在他的位置上,抬頭問他。
“能,但是你可能還得等會兒,我得給學生們送些教具過去。”他放下教案,又去了彆的地方,隻看了她一眼。教務辦公室裡有幾個中年老師,見她來時,也不曾說話,同事關係看著有些冷漠。這個蔣主任做派有些老舊,辦公桌麵上還墊著透明玻璃,下麵壓著一些照片,還有一些獎狀,那些照片多是一些以前畢業學生的集體照,還有13、14級的,他想必在這所學校待了很多年。等他送了教具回來,上課鈴聲也響了,教務辦公室陸續走出去幾個老師。
“在這兒談嗎?”他端著老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問道。孔芷熙掏出筆記本、錄音筆,“都行,看你。”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又轉個身看了看門口,說“行吧,前麵有個小會議室,到那兒談吧。”孔芷熙便跟著到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