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珩伸出手掌，笑著說。
“還以為你這句話隻是一個計量單位。”
沈糖調侃一句，笑著把奶茶遞給顧珩。
顧珩接過來，看了一眼沈糖手裡的。
“你真的很愛甜的東西。”
沈糖笑，“生活已經這麼苦了，還不加點甜，不就苦死了。”
“有道理。”
顧珩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顧總，你這樣真的好敷衍！”
“有嗎？”
“有！”
兩個人一邊鬥嘴一邊到車裡坐下。
也許是車子裡冷氣打的足，沈糖一進來就正經了。
“公安局的事情葉淺也應該知道了吧，怎麼沒有攔著你？”
顧珩搖搖頭，“她不知道，當時報警是我報的。留得我的電話號碼。”
沈糖挑眉。
我還真沒想到這一層。
“可以啊，顧總！你說這次能得到什麼有效的信息嗎？”
顧珩看了沈糖一眼，“不清楚。總感覺葉秘書身上的事情不是那麼容易知道的，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這話聽著怎麼有點奇怪。
沈糖眉頭皺了皺，“這周末有時間嗎？”
“這周末？”
“嗯。”
顧珩停了片刻，才回沈糖。
“這周末沒什麼事，怎麼了？”
“和我一起去一趟葉淺老家吧，哪裡應該能找到一些線索。”
顧珩頓了一下，沒有立刻回答沈糖。
“沈糖，這是葉秘書私人的事情。我們這樣是不是插手太多。”
我當然不想插手那麼多，但我要回家啊。雖然……
沈糖眼中劃過無奈。
“我知道這樣不好也不應該，我也清楚這背後一定有葉淺不願意撕開的傷疤。但是，顧珩你也看到了葉淺這樣下去是沒有辦法生活的，人不能被困在一段記憶裡麵。總要撕開的，我們不知道真相怎麼幫她。”
“你說的這些我清楚，但葉秘書的性子。她不願意接受彆人的幫助，你覺得這樣真的能幫到她，不會適得其反嗎？”
沈糖歎了一口氣，把耳朵上唯一一個耳機扯下來。
“顧珩，我不想乾涉她的生活也不想逆著她的性子來，但是這幾天你也看到了。這樣下去，她還有沒有命都難說。這是我能做出來的最優解了。”
“而且你不也沒有告訴她公安局的事，你和我的選擇是一樣的。既然是一樣的就不要再說什麼了。”
沈糖的話讓顧珩沉默了，不可否認他下意識的選擇確實如沈糖所說。他沒有辦法看到一個鮮活的人像是被抽乾了一樣，變得喪氣。
他感覺到自己的虛偽，明明已經做了卻還要說不要做這件事。
“你說的對。”
顧珩悶悶回應了一聲。
沈糖看了顧珩一眼，打開車載電台。滋啦滋啦的聲音傳來，人聲隨著時間逐漸變得清晰。
電台播放著歌曲，是沈糖沒有聽過的，但還不錯。
“顧珩，你也沒有必要多想。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也明白你心裡想什麼。你也不要覺得自己虛偽，這個世界本來就是矛盾的。生命的價值大於一切，你不要自困。”
沈糖的聲音很輕，很柔。電台剛好換了一首曲子，風格舒緩。
顧珩心裡像是被什麼熨燙過，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靠在車窗邊的沈糖。
“沈糖，有的時候我感覺你身上有一種出世的氣質。你到底是學什麼的，不會是學哲學的吧。”
“呦，這樣誇我，我還是第一次聽！我這該死的人格魅力啊！”
沈糖動作誇張，讓顧珩無奈一笑。
“又開始不正經了。”
“嘖，什麼話。這不是在回應你對我的誇讚！”
等紅燈的空隙，顧珩認真看了沈糖一眼。某個正在“大言不慚”的人，耳尖早就偷偷紅了，顧珩偷笑。
“好好好，你在回應我對你的誇讚。你還沒有說你大學是學什麼的？”
沈糖疑惑地看了顧珩一眼。
“我沒有和你說過嗎？”
“可能是我忘了？”
顧很棒不確定地看著沈糖說了一句。
沈糖無語，“我和你說一遍，你記住了。以後忘了，我可不說了。”
“好。”
顧珩寵溺看著沈糖。
“我大學的時候是學法的。”
“法學？”
“怎麼不像？”
看顧珩意外的樣子，沈糖翻了一個白眼。
“不太像。”
顧珩點頭。
“你……”
正好變成綠燈，沈糖抬起來的手放了下去。
“為了生命安全，我不打你。下車再說！”
“好。我等著。”
顧珩笑，頗為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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