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答應嗎?
現場氣氛無比焦灼,全部目光不約而同彙聚在嬴弈身上。
十幾秒後。
嬴弈抬頭,上下打量弗蘭克,帶著幾分慵懶的語氣,不屑道“從小我的老師就告訴我一句話,被狗咬了一定不能咬回去;但,我的父親還告訴我一句話,咬人的狗,一定不能被放過。”
弗蘭克本就在氣頭上,聽著嬴弈輕描淡寫的話,更是火冒三丈。
見弗蘭克老爺子怒目圓睜,嬴弈擺出老好人的樣子,伸手向下壓了壓安慰道“弗蘭克教授你好像很著急,不過你知道的,我說的是瘋狗,不是教授你~”
“哎~你看看,又急了……”
“……”虞池羽看向弗蘭克有些同情。
惹誰不好,非得沒事去招惹嬴弈,要知道這家夥的嘴上功夫可是損得很。
特朗普聽著,都想勸嬴弈少說兩句,嬴弈說弗蘭克是“井底之蛙”這話一點沒錯。
跟誰吵架不好,一個土生土長的西歐人想跟古老東方的華國人鬥嘴,這不是茅坑裡點燈嘛……
好在嬴弈這還算收斂的,他上來要是直接就是“兩嘴一扒,直噴爸媽,祖宗上下,一個不落”,相信弗蘭克會更能深刻感受到獨屬於華國人“c語言”的魅力……
半晌,眼見嘲諷拉得差不多了,嬴弈鬆鬆筋骨道“既然你誠心誠意的求我了,那我就大發慈悲做個好人,滿足你這個無禮的條件,不過待會兒你可彆說我打擊你~”
“d!呆姆!囂張,真是太囂張了。”弗蘭克咬牙。
不同於他的怒火中燒,特朗普眼中濃濃的期待溢於言表,麵對這位他最看好的年輕人,他迫切想知道對方又成長到了哪一步。
作為好友,愛德華眼底的興奮同樣不加掩飾,作為同齡人的他,也想切身體會跟這位天才的差距。
在眾人圍觀下,嬴弈調了一架鋼琴,閒庭信步來到琴凳前坐下。
在他身後,依次是虞池羽、特朗普、愛德華,還有維納斯一眾人。
“原本隻想好好參觀維納斯風采,奈何天不遂人願,唉……”
剛坐下,嬴弈感慨發出一聲長長歎息。
標準的西歐語,聲音不大,維納斯的人聽了卻是格外刺耳,大部分皆是慚愧的有些無地自容。
西方人自詡紳士,可麵對客人他們不僅沒有以禮相待,反而咄咄逼人,今天嬴弈計差一籌還好,一旦待會兒弗蘭克也挑不出毛病,他們這臉可真就丟儘了……
“叮叮叮……”
嬴弈左手手指落在琴鍵上,順著琴鍵從低音一直滑到高音區。
不同的鋼琴,琴鍵的敲擊力度往往存在細微差彆。
麵對陌生的鋼琴時,快速了解掌握觸鍵力度對事後的演奏來說事半功倍,這重中之重的一步,對演奏者來說也是巨大考驗。
“《圓舞曲》還是《夢中的婚禮》,或者是彆的什麼,真是讓人期待……”特朗普低聲呢喃,拳頭不自覺攥緊。
注視著這道專注的背影,虞池羽眼中一片柔色。
嬴弈平時嘴上是欠了點,但他全神貫注去做一件事時,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的光芒無疑是令人癡迷的。
“呼……”
嬴弈端坐身子,深吸一口氣吐出。
都知道這位是當世鋼琴界的奇才,雖不知道真假,可此時所有人還是不由屏住呼吸,都在期待他手指落下會引出怎樣一番風雨。
“誒~話說,大家有什麼想聽的嗎?”
“……”
眾人齊齊垮臉,皆是無語至極。
誰都以為這小子要開始了,結果憋了這麼久,就整這出狼來了是什麼意思……
嬴弈表示,皮一下很開心。
“哼!”弗蘭克氣惱冷哼,“要是怕了,那就承認你們東方的猴子不懂什麼叫藝術,要不然你就快點開始。”
“嘖嘖~老人家,上了年紀還是少動怒,彆一不小心把自己送走了~”嬴弈“好言相勸”。
“嬴,就來一首你擅長的。”特朗普教授努力維持笑臉道。
他當然更希望能從嬴弈這兒聽到更多新曲,但這次他更想嬴弈求穩,單純在技術上讓弗蘭克閉嘴。
“你呢?”嬴弈抬眸深情凝望虞池羽,對她總是下意識溫柔。
“隻要是你彈的,我都喜歡~”虞池羽下意識說出心中所想。
任何時候嬴弈總會詢問她的意見,像吃了蜜糖一樣,她笑得很甜。
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到底喜歡嬴弈的哪首曲子。
嬴弈彈過的,她聽過的,好像每一首都深深刻印在她腦海……
“既然這樣,那我知道了~”
收藏好虞池羽的笑顏,嬴弈頓時有了想法。
轉過身,正對鋼琴好,嬴弈再次長長呼出一口氣。
“當~當~當……”
眾人期待的目光中,這一次嬴弈沒有再吊他們胃口,懸空的手悄然落在琴鍵上。
輕緩的像是雨點滴落,隻是簡單的音符,可嬴弈卻能輕易做到讓人放鬆戒備,打開心門聆聽。
當然,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是如此,另外那些想著挑刺的,全然沒在欣賞音樂,一心想找嬴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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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東方人真是學音樂的嗎,他的演奏手法好像不對~”
“哦~是呀,這樣的手法,似乎也太不專業了!”
“還以為有多厲害,似乎連我都不如~”
有人看出嬴弈演奏手法並不屬於圈內正統,接二連三有人開始附和。
正如他們所說,嬴弈指法並非教科書教條式的,反而看起來似乎有些漫不經心,給人一種門外漢的錯覺。
可就是這樣,原先等著看嬴弈笑話的弗蘭克,此時兩邊眉毛不知不覺都快擰到一起。
“歐~該死,我的上帝啊!不可能,怎麼會這樣,這個東方小子不可能達到那個高度才對……”弗蘭克內心歇斯底裡咆哮著,像是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