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能不能換個條件？或者打個欠條？”蘇展鵬撓了撓頭，呐呐道。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求著老師上課。
更沒想到，自己某天會囊中羞澀。
“欠條？”江野訝異的挑眉，“欠條管用嗎？”
楚穆文出聲道“管用，可以簽下血契。如果不還錢，你撕掉血契，違約者就會受到反噬。”
“我現在暫且還能吃得上飯……也行，那就寫欠條吧。”
江野想了想，也沒客氣，還是那句話。
沒錢誰打工？打工魂都要擺爛了。
“行，李老師你稍等。”
楚穆文說完，帶著學生們去找筆和紙，組織大家一起寫血契。
所謂血契，其實就是用他們自己的血染紅紙張，然後用特殊手法在上麵留下契約內容，最後簽字，蓋手印。
作為鬼，少點血根本不礙事。
在他們寫契約內容的時候，江野忽然道
“再加一句，如果學生無法還錢，家長可以代為還款。能行嗎？”
學生沒錢，但家長總有吧？
“我覺得沒問題。”楚穆文看向其他學生，“你們呢？沒人反對的話，我就寫上去了？”
沒人出聲反駁。
學生們想的是，十五天的教學費用，就算家裡真的窮到這都付不起。
那自己畢業後打工，總能還上吧？
“寫吧寫吧。”蘇展鵬催促道“實在是付不起的，來找我。”
他家雖然也不是什麼首富，但這點小錢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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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群學生聚集在一起。
刷刷刷的就把血契搞完了。
43張血契，全都交到了江野手中。
等等……43張？
江野再次數了數，“41、42、43……”
楚穆文問道“怎麼了嗎？”
江野沒出聲，他看了一眼係統任務頁麵。
——無法畢業的高三四班（044）。
確實少了一個人。
“班裡現在有多少位同學？”江野問道。
一個女生站了出來，“原本有52人，但是中途因為各種意外，有一些同學消失或沒了。”
“加上昨晚沒了的四個，以及今天離開的兩名轉學生，應該還剩44名學生。”她說道。
江野拿著一摞血契，“可是這裡隻有四十三張。是有人不想參加課程嗎？”
……
“四十三張？”
“誰不想補課？”
一群學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沒想到會有人願意留下來。
實在是他們被困在這裡太久了，期盼中的高考就像無法到達的終點一樣，無論他們怎麼往前跑，都仿佛停滯在了原地。
被外界隔絕，被所有人遺忘。
連高考考場，都不再有他們的位置。
這種感覺無法形容，但卻鬱結於心，讓人無法釋懷。
十八年了，就差這一考。
怎麼能卡在這裡？
那他們以往的努力又是為了什麼？
參加高考，不僅僅是不想讓努力白費，更是想向周圍人證明，
這場高考之戰，他們打下來了！
他們沒有逃！
“老師，我看看。”
在學生們的議論紛紛中，最先出聲的那名女生接過江野手中的一摞血契。
每看一個名字，她就抬頭看向人群中的一名學生。
一一對應。
她對高三四班很熟悉的樣子，血契在她指尖翻得很快，不一會兒，就見了底。
沉默了片刻，她心裡就有了結果。
“是趙小菲。”
她把血契雙手奉還給江野，恭敬的道“老師，是趙小菲不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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