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護士照常安排吃藥。
一把藥,有顆粒的,有膠囊的。
江野昨天就有不能亂吃東西的念頭,原以為是自己疑神疑鬼。
可肚子上的小花讓他明白,這藥,或許真的有問題。
說不定,就是他失憶的原因之一。
他原想偷偷把藥吐掉,或是扔掉。
誰知,那護士仿佛看出了他的小心思,非要盯著他吞下去,吞完還要檢查口腔。
然後,就這麼直勾勾的在病房裡,盯著他們。
幾分鐘後,護士離開。
江野跑去廁所摳喉嚨,已經什麼都吐不出來了。
他想看張學師是怎麼應對的,結果這位室友似乎真的有精神病……
就像自己有失憶症一樣,對方有幻想症。
天亮後,張學師就一直沉浸在與“看不見的妻子”的膩歪日常中。
張學師說過,他們都是玩家,任務也各不相同。
江野暫且推測,玩家們根據身份設定不同,會出現符合設定的病症。
而且,這種病症可能會隨著時間的拉長,越來越嚴重。
要是在規定時間內,還沒有完成任務,恐怕會被永遠的留在這精神病院。
不過,自己的任務時限是多少呢?
江野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的這個病症是好是壞。
好的是,還有理智。
壞的是,啥都記不得了。
更奇怪的是,張學師晚上明明恢複了理智,但卻沒有采取過任何行動。
難道對方的任務,隻是在醫院裡存活幾天?
或者,扮演好一個病人?
張學師不說,江野也隻能瞎猜測。
看了眼自言自語的張學師,江野找機會走出病房,在四樓溜達了一圈。
不知道是因為自己沒發病,還是因為這樓的病人都沒有太大的危害力。
對於病人出來溜達,那些護士並沒有管太多。
隻是走廊上,江野去哪,都能感覺到有一道視線跟著自己。
不過,他什麼也沒有表現出來。
江野一邊溜達,一邊記下了電梯、護士站、地圖的位置,以及護士們的輪班時間。
此外,他還去其他房間串了個門。
這層樓一共有八間病房,每間安置了兩張病床。
好幾個病友,他昨天都在食堂裡見過。
比如用芹菜擺數學題的少年,比如那個戴鴨舌帽,把不想吃的食物偷藏在褲襠裡的男子,再比如……昨晚那個偷襲他們病房的高挑少女。
其中,401住著一個愛做手工的大叔,和一個沉默寡言的瘦小少年。
江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有種奇怪的直覺。
這瘦小少年……就是昨晚那個殺手。
405房間,住著鴨舌帽和做數學題的少年。
江野一進去,鴨舌帽就嗖地從旁邊跳出來。
大叫著指控他,“真相隻有一個,你就是凶手!”
江野懵了一下,下意識道“什麼凶手?”
鴨舌帽拉著他的手,“走,跟我去認罪!”
然後一路把他拉到了護士站。
“警察同誌,就是他偷吃了我的胡蘿卜!”
江野“……你彆太離譜。”
護士看了他們一眼,敷衍的點點頭,“嗯嗯,知道了。”
鴨舌帽卻不依不饒,往護士跟前湊,“那還不快把他抓起來,銬手!處罰!”
護士忙裡抽閒,抬手,假裝手上有手銬,裝模作樣的給江野銬上。
然後讓鴨舌帽回房間去。
“我才沒有藏胡蘿卜,”鴨舌帽一邊碎碎念著狡辯的話,一邊回了房間。
等他進屋後,
護士正要讓江野自個兒一邊玩去,護士站的緊急呼叫卻忽然響了起來。
她趕緊看了下電腦顯示屏,然後匆匆離開。
與此同時,醫生辦公室和401病房,同時出現了巨大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