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看看她身上的花紋,又檢查了一番她胸口的那個黑洞。
惡之花……在最黑暗的地方,以惡意滋養出來的種子。
根據女人的說法,她胸口的花,是詛咒,也是一種心理暗示。
腦海中,【花匠】輕輕的激蕩著。
片刻後,江野收回目光。
“可以試試。隻不過……”
“隻不過?”
上一次,江野說試試,女人沒有在意。
這一次,江野說可以試試,女人忽然升起了一絲希望。
江野“這是另外的價錢。”
原以為隻是腿有毛病,可現在分明是其他部位引發的連鎖毛病。
這就好比,我原本是來給你看感冒的,結果後來發現,是肝臟問題引發的。
感冒隻是其中最輕的症狀罷了。
女人“隻要能治好,條件你開。”
江野看著這“乾淨”的屋子,“你能給我什麼?”
女人“……我給你寫欠條。”
“十萬你預計多久能還完?”
“……一年?半年?”
女人有些尷尬,她很久沒出去工作了,不太清楚外麵的情況。
但隻要她能出去,肯定能找到錢。
江野沉默了。
女人也沉默了。
菁菁看看媽媽,又看看大哥哥,最後,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布娃娃。
“大哥哥,菁菁把布娃娃給你,你幫幫媽媽好不好?”
她把布娃娃遞出來,臉上的表情有些悲傷。
手中的布娃娃眨巴眨巴眼睛,看著江野的目光帶著一絲不善。
女人脫口道“不行,這東西不能給出去!”
隨著女人的情緒波動,屋內的鬼氣領域也發生了變化。
躁動著、起伏著。
似乎隻等女人一個指令。
菁菁嚇了一跳,站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
江野思索片刻,抬眼道“這樣吧,就當交個朋友。”
“如果我給你把惡之花解決了,你以後遇見人類不主動傷害,必要時幫個忙就行。”
“就這樣?”女人回頭看去,有些奇怪。
江野“嗯。”
從精神病院出來後,小俊跟他說過。
他隻有半年的時間,最多不超過一年。
江野猜測,那是驚悚世界入侵水藍星的時間。
以前是紅月中學的高三四班,後來是貞子,現在是這個斷腿女人。
不管是誰,都有可能進入到水藍星。
有一個算一個。
江野隻能儘可能的,多做些準備。
女人盯著他看了兩秒,“我答應你。”
江野“彆光說,寫個血契。”
女人“……不是交朋友嗎?”還需要寫血契?
江野“朋友怎麼了,朋友之間,該寫欠條的時候不也要寫?”
“……”
女人感覺這個男人奇奇怪怪的。
明明看著單純乾淨的樣子,但說話做事,卻總是謎之操作,讓人看不懂。
疑惑歸疑惑,不過若隻是這樣的條件的話,對她來說不算什麼。
女人規規矩矩寫好血契,拿給他看,“怎麼樣?”
江野看了一眼,把血契揣兜裡,“沒問題。”
該做的前提準備,都做好了。
江野也不含糊,直接把【維修工】切換為【花匠】職業。
如果是彆的詛咒,可能會比較麻煩。
但如果是和【花】有關,江野的把握就大了許多。
精通等級的【花匠】職業裡,有各種種花養花的知識點與技巧。
這種花養花,不僅僅是指地裡的花。
還包含了各種有關詛咒的花。
隨著被動技能【花語】觸發,江野耳邊出現了另一種聲音。
時而癲狂、尖銳,時而宛若低語的魔鬼。
很混亂。
‘逃不掉的’
‘死掉’‘永遠無法實現’
‘來啊,殺我’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毀滅所有’
這些聲音裡,帶著一種‘惡意’的魔力。
光是聽見,江野就感覺耳朵有些微的刺痛。
若是聽得久了,情緒很難不被影響。
江野甚至懷疑,長期聽下去,恐怕還會被“感染”惡之花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