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懷安“還笙。”
他看著杜還笙,不知道他暈倒的這段時間,都想起了什麼。
隻是懷安哥哥這個稱呼,瞬間就把他拉回了那個苦守在杜家院子裡抄經的歲月。
這麼親昵,帶著孩子氣的稱呼,隻有那個在巷子裡長大的還笙會這麼喊他。
如今
懷裡的人雙手摟上了他的腰,趴在他的胸前嚎啕大哭。
“我,我以為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都不知道我從哪裡來的”
杜還笙哭的很慘,說的話也是前言不搭後語,磕磕絆絆的。
杜還笙覺得自己十足的委屈,他在原來的世界裡不是什麼都記不得,而是他根本就不屬於那個世界。
他一百多年前就已經死了。
在紀懷安略顯震驚的注視下,杜還笙淚眼汪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的感官還停留在自己死前,他的心臟被一顆子彈打穿,他聽見了自己的骨骼和血肉被穿透的聲音。
戰場上硝煙彌漫,太陽的光輝也被無情的戰火所掩蓋。
杜還笙看著身邊陸續倒下的戰友,他們每一個人,踩著這片土地,戰鬥到了最後一刻。
他的身影在這片荒涼的土地上顯得如此渺小。
杜還笙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完好的,因為心臟手術,留下了一道疤痕。
他流著眼淚,看著一言不發的紀懷安。
“懷安哥哥,你是不是不記得我了。”
他想起了屬於自己前世的記憶,但是他不確定紀懷安是不是。
在他看來,這個世界是一本書。
紀懷安隻是書裡的癡情男二,扮演者工具人的角色。
下一刻,紀懷安一把將人抱回了懷裡。
杜還笙聽見他的聲音在顫抖,“還笙,你剛剛叫我什麼?”
杜還笙聲音悶悶的,帶著哭腔“懷安哥哥。”
男人的手掌寬大有力,手臂肌肉線條緊緊繃著,杜還笙被勒得很疼,但是沒有鬆開。
這樣的擁抱,讓他很有安全感。
片刻後,紀懷安在和係統確認杜還笙的記憶已經自主恢複。
他捧起他的臉,把他經曆的事情都告訴了杜還笙。
杜還笙在聽見他是穿越而來之後,眼淚一直就沒停下來過,眼淚超大,一顆顆往下砸。
自從他穿到這個世界以來,幾乎沒有哭過。
杜還笙抬手擦臉,他也不想哭的。
他死的時候都沒有哭。
當兵的時候,排長告訴他,流眼淚是懦弱的行為。
身為軍人,他們要有堅硬如鐵的意誌。
紀懷安胸前的紐扣都被杜還笙扯壞了,被他的眼淚鼻涕糊了一身。
紀懷安的手一下一下在他的脊背上滑動,手心的溫度不停地安撫著他。
怕他哭脫水,紀懷安去廚房倒了水上來。
剛進房間,就聽見杜還笙抱著手機,哭哭唧唧的打電話。
“媽媽,爸爸,我好想你們。”
剛從洛家的生日宴上回到家洗完澡準備休息的宋艾和杜淵接了電話當即起床換了衣服。
寶貝兒子在電話那頭哭得那麼厲害,兩人根本放心不下。
隔壁的杜遠知剛處理完那個給還笙下藥的女人,就聽見自己的門被梆梆梆的敲響。
“笙笙給我打電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怎麼回事啊?”
宋艾剛掛了電話,哄著還笙說他們馬上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