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奏折四散。
葉蘊伸手將其撿起細看之下才知,禦史台彈劾的是她今日刺傷安寧侯府二子一事。
將奏折合起,葉蘊從容道“父皇容稟,兒臣刺傷衛仲衛伏是不假,可起因並非奏折中所寫那般,是兒臣藐視律法隨心維護義弟所為。”
“那你倒說說,究竟因何而起!”
“遊學會上,安寧侯次子衛伏因騎術不敵義弟便直接放箭傷了義弟,事出之後,兒臣請於祭酒派人找京兆府的人過來,是安寧侯長子衛仲說兒臣義弟賽場受傷乃是自己太過大意所致。
因此兒臣隻能提出與衛仲比一場,以輸贏決定是否報案,最後兒臣贏了,可衛仲又跪在地上求兒臣,兒臣無奈隻能放棄報案。
但太傅之前說過做人要禮尚往來,兒臣想既然不去牢獄那便隻能禮尚往來,把衛伏送給義弟的箭還給他了。”葉蘊滿臉無辜的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聽的候在一旁的竇公公差點笑出聲,長公主這張嘴呀,真真是能把死人都給說活了!
眸中劃過一抹笑意,宇文雍微翹的嘴角被他強行壓下來,頓頓神,宇文雍道“此事跨過,那私自認弟一事,你又當如何解釋?”
“兒臣隻是見他自幼流落街頭身世可憐,因此才動了惻隱之心帶回府中撫養。”這個借口早在進宮之前她就想好了。
“是嗎?”宇文雍聲音壓低,深邃的眸中儘是複雜之色,他盯著葉蘊看了良久才道“罷了,你願意就養著吧,不過人心不古,你當心些”
葉蘊身子一頓道“兒臣省得!”
“回去吧。”
“兒臣告退。”
從皇宮出來,走在回府的路上,回想宇文雍今日的態度,葉蘊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具體哪裡不對勁她又說不上,隻能將心事暫且壓下,等哪日有空了在騰出時間細想。
轉眼又過了五日,文諍在顏妍的醫治下,臉色總算不似之前那般難看了。
陪文諍、薊子墨用過早膳,葉蘊打算去城西看看,聽聞在蘇牧雲的帶領下,工部、禮部、兵部,三部聯手,日夜動工,總算是趕在天變之前將坍塌的房屋重新修建起來,今日是百姓搬新居的日子,有些遺留問題是時候解決了。
臨走前,葉蘊看了眼賴在公主府不想回去的薊子墨道“子墨,今日本宮出府,可要本宮順路送你回府?”
“不勞煩漂亮姐姐了,文兄身體未愈,子墨想多陪陪文兄。”薊子墨眨巴著大眼看著葉蘊,滿臉祈求。
聞言,葉蘊挑眉“隨你吧。”
說完,葉蘊徑直走向府門,衡蕪跟在身後“主子,薊小公子一直賴在府中不走,薊府那邊?”畢竟連日來,薊府已經派人多次上門,薊小公子死活不走,最後還是主子出麵擋了回去。
“無事,他想留就留著吧,不過是多張嘴的事,不是什麼大事,薊府那邊,本宮親自去說吧,今日你不必跟著了,本宮自己去就行。”
“是。”
府門口,葉蘊一頭紮進早已等候的馬車內,向西行去。
寒風凜冽也擋不住城西的百姓的熱情,蘇牧雲站在最前頭有條不紊的指揮著各部衙役、小廝幫忙給百姓新家搬運糧食、木炭。
百姓看著這一幕紛紛喜極而泣,也不知是誰起的頭,大家接連跪在地上,對著蘇牧雲磕頭拜謝。
“草民謝謝蘇丞相,蘇丞相可真是個好人!”
“草民謝謝蘇丞相。”
“”
叩謝之聲絡繹不絕,蘇牧雲將距離自己最近的老大娘親手扶起“大娘,快快請起,使不得,使不得!”
“這段日子要不是蘇丞相我們這群人早死了,哪還能有住上新房子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