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他!”
不輕不重的聲音傳來,喜寶等人不自覺回頭望去,對上葉蘊陰沉的麵色,手上力道鬆了一半。
“太女,這”喜寶低頭看了眼樓子淵有些猶豫。
“既然人家不領情又何必強求,都下去吧。”葉蘊冷冷道。
“是!”
四人鬆開手從床上離開。
瞥了眼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樓子淵,葉蘊扭頭轉向顏妍,滲血的齒印在顏妍白皙的胳膊上清晰可見,葉蘊眉頭微微蹙起不悅道“還疼嗎?”
顏妍搖頭“小傷,不礙事,一會兒回去擦點藥就好了。”
聞言葉蘊眉頭蹙的更緊了,皮肉都咬破了還是小傷?
“衡蕪,帶顏姑娘下去包紮。”
“是,顏姑娘走吧。”
“這”顏妍看了眼樓子淵為難道“他的傷”
“先去處理傷口。”葉蘊不容拒絕道。
見狀顏妍點點頭,遂與衡蕪下去包紮胳膊。
人都走完了,葉蘊這才將視線重新放在樓子淵身上,打量片刻,冷笑一聲嘲諷道“早知你是如此難當大任的廢物,上次在陷阱裡,本宮就該任你留在那裡自生自滅!”
“你!”樓子淵被廢物二字激怒,猛地扭頭死死瞪著葉蘊,恨不得撲上去跟葉蘊拚命!
“怎麼?本宮說的不對麼?像你這樣的廢物根本不值得本宮花費這麼大的人力物力去救!
筋脈斷了可接,武功廢了可練,真正的強者從來都是無所畏懼的,隻有懦夫才會尋死覓活抱怨天命不公!
不是不想活麼,也罷,本宮成全你,現在死了,也省的到時候本宮人財兩空!”
言罷,葉蘊轉身出了門,門外喜寶還候在門口,葉蘊側頭瞥了眼他冷冷道“吩咐下去,不必再給東廂房送吃喝湯藥,既然要死,不如死的乾脆點!”說完,不等喜寶回話徑直出了西苑。
葉蘊的話一字不落落入樓子淵耳中,他靜靜躺在床上,雙目空洞,顏妍忙乎了一夜才接好的筋脈重新斷裂,強烈的痛意席卷全身,樓子淵像是感覺不到一般,心中不斷告誡自己與其成為手不能提的廢人不如就這樣屈辱的死去,可腦中卻不由自主的反複盤旋著葉蘊方才的話。
兩股力量不斷碰撞,比起身體上的疼痛,真正讓樓子淵意識潰散的是精神上的撕扯。
從西苑回到鳳陽閣的葉蘊很快就將樓子淵拋之腦後了,一批接一批的折子送進書房,葉蘊忙的腳不著地,縱然有蘇牧雲幫忙,可很多事情還是需要她複批蓋章,工作量屬實不輕。
等葉蘊再次聽到樓子淵的消息已經是次日晚間了,彼時葉蘊正同戚芸彤一起用膳,至於顏妍早早回宮去了,勤政殿那邊根本離不開她。
“喜服繡的如何了?”葉蘊如老友閒談般隨意問道,自表姐與龐攸然定親後,日日都窩在院裡繡喜服,說來她也許久不曾見她了。
“哪有那麼快,早著呢。”戚芸彤笑的柔和,眼裡隱隱帶著期盼。
葉蘊看在眼裡,喜在心裡。
氣氛正濃之際,喜寶衝進來。
“太女,西苑那位公子鬨騰著要見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