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鬆眼睛一亮,笑道“其實我能看出這幅畫的不同,完全是受冉教授的啟發。
和彆人不同,我最喜歡研究一些旁門左道。
比如畫紙的厚度。
自從東漢蔡倫造紙以來,咱們的造紙術一直在進步。
特彆是宣紙的製作,每個朝代都有自己的特色。
比如唐朝和宋朝,因為工藝問題,這個時期的宣紙普遍較厚。
而到了明清,造紙經過長時間的技術積累,同樣的質量,厚度比唐宋至少薄一半。
當然,不管唐和宋,還是明和清。
紙張的薄厚依舊有細微區彆,但這裡就不說了。
有這個意識後,當冉教授揭開第一層宣紙,我就發現不對。
楊慎是明朝人,可他用來作畫的紙,竟然比唐宋時期的更加厚實。
出現這種情況隻有兩種可能。
第一,這畫是假的。
第二,它還有夾層。
至於怎麼分辨是假畫還是夾層,就不用我解釋了吧?”
啪啪啪啪!
激烈的掌聲響起,曲冠文豎起大拇指
“沒想到小傅老板對畫紙都這麼有研究,今天總算長見識了。”
冉文年也跟著點頭“因為製作工藝不同,曆朝曆代的紙張顏色、厚度和紋理的確有細微差彆。
哎,我以前隻知道研究每個曆史時期的文化差異,卻忽略了這點。
以後還得好好鑽研一下。”
聽了兩人的話,傅鬆表麵如常,心裡卻鬆了口氣。
沒錯,關於宣紙厚薄的理論,就是他瞎雞兒說的。
當然,瞎說不是亂說,造紙工藝隨著時代變遷的確不同。
他又隻泛泛而談,刻意忽略其中細節。
所以除非特意做過這方麵的研究,不然還真不好反駁。
至於冉文年會不會私下裡鑽研,能不能研究出成果,就不關他的事了。
輕咳兩聲,傅鬆又道
“至於曲老板剛才問的,為什麼這幅古畫會覆蓋在兩層贗品下方……
抱歉,這個我也不知道。
等你找到那位臨摹畫的人,或許可以問他。”
聽了傅鬆的話,曲冠文也忍不住笑了。
其實他問這個問題,主要是想側麵打聽下消息。
畢竟除了這幅《子夜賞蘭圖》,他還購買了另外幾幅古畫。
不過看現在的情況,隻能等以後再說了。
沉默片刻,冉文年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曲冠文道
“曲老板,這幅《子夜賞蘭圖》,能不能讓我拍個照,研究一下?”
既然《子夜賞蘭圖》真跡出現,那麼出價六十萬買那兩張贗品,意義就不大了。
可自己不買的話,又很容易像傅鬆剛才說的那樣,被誤會成惡意撿漏……
所以,他很尷尬。
曲冠文卻豪邁一笑“沒事,您隨便拍!
哎,說實話,若不是急著用錢,這幅畫直接借您觀賞個一年半載的都不是問題。”
冉文年忙道“不用不用,我拍張照就好。”
“曲老板、冉教授,要不你們先忙,我還有點事,就先告辭了。”
《子夜賞蘭圖》鑒定完畢,鑒定費也已到手,傅鬆準備離開。
“小傅老板,稍等一下。”
誰知聽到傅鬆的話,曲冠文顧不上再和冉文年客套。
隻見他拿出手機“我剛才聽金小貝說,你建了一個古玩珠寶的學習群?
能不能把我拉進去,我也想學習一下。”
“呃……進群沒問題,不過這是交流群,不是學習群。”傅鬆強調。
曲冠文笑道“小傅老板太謙虛了,以我的水平,可不就得學習嗎?”
“那……好吧!”
傅鬆打開微信,選擇添加好友,他不想爭辯太多。
誰知這時另一個聲音傳來“這個……小傅啊,我能不能也加一下你的學習群?我也想學習。”
傅鬆一愣。
因為說話的不是彆人,而是……冉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