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錄播室的燈光黯淡下來,眾人下意識屏住呼吸。
悠揚的曲調響起,越來越高,越來越高。
接著,燈光慢慢變亮,舞台中間站著一個身穿白紗的古裝女子。
她嫻靜優雅,一顰一笑的風姿,婉約且悠揚。
下一刻,清麗的嗓音傳遍整個錄播間
“素胚勾勒出青花筆鋒濃轉淡
瓶身描繪的牡丹一如你初妝
冉冉檀香透過窗心事我了然
宣紙上走筆至此擱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圖韻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縷飄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炊煙嫋嫋升起,隔江千萬裡
在瓶底書漢隸仿前朝的飄逸
就當我為遇見你伏筆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撈起,暈開了結局
如傳世的青花瓷自顧自美麗
你眼帶笑意
……”
一曲終了,萬籟俱寂。
忽然,冉文年一躍三尺高,直接跳了起來
“好一個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寫的太棒了,真的太棒了。
這才是我心中的青花瓷,真正的青花瓷啊!”
他一生研究學問,說才高八鬥、學富五車也不為過。
所以冉文年平時很少佩服誰,大多是對後學末進的讚賞和提攜。
但今天,他是真的佩服。
特彆是“天青色等煙雨”這六個字,和他的故事完美契合在一起,起到了一加一遠大於二的效果。
旁邊,章玖悅忽然道“糟了,剛才的青花瓷我出的價有點低了。”
其他人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古玩之所以值錢,是它本身具有的人文價值。
就像滕王閣本來隻是一個破亭子,但因為王勃的《滕王閣序》,讓它毫無爭議的成為天下第一閣。
這件青花瓷也差不多。
之前冉文年的故事雖然精彩,但傳播度並不高。
所以就算這件青花瓷很珍貴,價格也有限。
可現在不一樣了,一首經典的歌,一個精彩的故事,隻要名氣出來。
這件青花瓷的價格完全可以在一億的基礎上翻十倍。
“等等!”傅鬆忽然看向章玖悅,“你的意思是說,這件青花瓷均價值,原本也就七八千萬。
它之所以值83億,完全是因為我的歌?”
章玖悅點點頭“差不多吧,現在雖然不敢保證一定能賣到83億,但7億往上還是沒問題的。”
啪!
傅鬆直接給自己一個嘴巴。
章玖悅問“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突然感覺自己有點傻逼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