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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傅鬆的聲音,處在彌留之際的溫蒂身軀一動,童孔中忽然多了一絲神采“傅……傅鬆,是你嗎?”
傅鬆連忙點頭“是我,就是我!”
“你……活著就好,看來章姐姐沒有騙……騙我。”
“你不該這樣做……”傅鬆說到一半,卻被溫蒂堵住嘴巴。
溫蒂深吸兩口氣,試圖去抓傅鬆的手,可怎麼都抓不著。
傅鬆連忙將手遞到對方手中。
溫蒂輕輕撫摸傅鬆手掌,那裡有一道厚厚的血痂,是傅鬆第一次上山采摘不忘草時留下的。
溫蒂的聲音斷斷續續“這幾天我雖然……雖然躺在這裡不能動,但你為我做的所有事,我……我都清楚。
傅鬆,你……知道嗎?
咱們第一次……見麵時,當你救……了我,我就把你當成了……當成我的依靠。
後來在曾……曾母暗沙的地下溶洞中,我當時已經……徹底陷入絕望。
我無數次的祈禱……祈禱能有一個英雄神兵天降,將我從……從水深火熱中營救出來。
我以為我……的祈禱不可能有……有效果,因為我不……不可能連續兩次都那麼幸運。
可是……可是,當你真的從天而降,你不知道……當時的我有多開心。
然而,我雖然……開心,心裡卻……不踏實。
因為我知道,這一切都……隻是我的心甘情願,像你這麼……優秀的人,身邊從來都……不缺女人。”
說完,她忍不住看了一眼章久悅,又道“直到這……兩天我生命垂危,是你沒日沒夜……在我身邊悉心照顧。
為了救我,你不惜……數次闖入有雁丘蛇的灌木叢。
為了救我,你徒手攀爬……光滑如鏡的石壁,和雁丘蛇鬥……智鬥勇。
為了救我,你以……自己的生命為誘餌,和加裡決戰。
這個時候我……我才知道,你的心裡是有我的。
你知道嗎?雁丘蛇看起來……猙獰又恐怖,但我從來不怕……這種蛇。
相反,我覺得它們好可愛,真的……好可愛。”
傅鬆怔怔的聽著,然而好半天過去,懷中的溫蒂卻再也沒有了聲音。
天外不知什麼時候又下起了雨。
剛開始隻是細小的雨滴,很快雨滴連成線,打在地上劈裡啪啦的。
轟隆隆——
雷聲夾雜著閃電綿綿不絕,風突然呼嘯起來。
傅鬆挖的庇護所本來有排水設施,然而雨水實在太大,很快就倒灌進來。
小小的庇護所瞬間一片汪洋,雨水浸濕了傅鬆的衣服,但他卻一無所覺。
章久悅走進來,輕聲道“這裡不能呆了,咱們去船上吧!”
頓了頓,她道“溫蒂身上的氣味會引來雁丘蛇,所以這裡非常危險。”
然而傅鬆彷佛根本沒聽到。
章久悅突然抓住傅鬆的肩膀,用力搖晃“溫蒂已經死了,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
為了救你。
如果你也跟著死了,又怎麼對得起溫蒂的一片苦心?
你……”
可章久悅無奈的發現,不管自己怎麼勸,傅鬆的表情均沒有任何變化。
沙沙,沙沙……
洞外再次響起淅淅索索的聲音,章久悅臉色頓變。
自己的話應驗了?
情急之下,她心中一動“你還想不想救溫蒂?”
果然,傅鬆瞬間回過神“救溫蒂?她……她還有救?”
章久悅沒有解釋,隻是道“想救她就跟我來。”
說完頭也不回的進入雨幕中。
傅鬆遲疑了一下,忙抱著溫蒂跟了出去。
兩人跌跌撞撞,最終來到船上。
此時雙方的衣服已全被淋濕,特彆是章久悅,她的衣服本就極薄,現在貼在身上,能清晰看到裡麵的肌膚。
但傅鬆卻無暇欣賞這些,他問“快說,你到底有什麼辦法?”
章久悅道“很簡單,送她去醫院。”
傅鬆一愣“去……醫院?”
“對!”
章久悅一指前方“加裡是從這裡遊上岸的,加上這幾天的觀察,若我判斷沒錯,曾母暗沙應該在十點鐘方向。
加裡用兩天時間遊過來,如果咱們的方向正確,開船的話最多四個小時就到了。
咱們三人失蹤到現在都杳無音訊,武天狼和單國奇必定鋪天蓋地的四處尋找。
也就是說,南渤號航空母艦現在大概率就在曾母暗沙停泊。
和普通戰艦不同,南渤號擁有最完善的醫療係統,有他們出手,說不定能將溫蒂救回來。”
傅鬆一愣“找南渤號?可溫蒂她不是已經……”
章久悅搖搖頭“雁丘蛇的蛇毒進入你體內後,被你放血放掉一大部分。
溫蒂幫你吸走的毒素99也被她吐到地上,所以她中毒並不深。
不信你摸摸她的脈搏,應該還有心跳。”
傅鬆立刻抓起溫蒂的手腕,認真聆聽一會,隨即欣喜若狂道“真的,她真的還沒死,太……太好了。”
但章久悅卻搖搖頭“她雖然沒死,可蛇毒正不斷侵蝕她的心脈。
如果晚了,隨時都有可能……喂,你乾什麼?”
卻見傅鬆直接坐上駕駛位,將船打著火後,瞬間把油門加到最大。
漫天雨幕猶如瓢潑般打到船上,但傅鬆均視而不見。
章久悅用力抓住船艙內的扶手穩住身形,她本想再次開口讓傅鬆慢點,可猶豫良久還是沒開口。
兩小時後,天晴了。
天空一片蔚藍。
在前方地平線上,忽然出現一片島嶼,島嶼寬廣望不到邊,島內青蔥翠綠。
正是曾母暗沙。
而在曾母暗沙左側,停泊著一艘超級巨艦,不是南渤號又是誰?
傅鬆調轉船頭,一路猛開過去。
章久悅見狀,連忙站出來不斷揮舞手臂,以免讓船上的戰士誤會。
艦長室。
武天狼正在焦灼的走來走去,此刻他童孔中全是血絲。
單國奇無奈“我說狼哥,你能不能彆走了?
咱們一定能找到傅鬆的。”
武天狼焦躁道“找到找到,這都多少天了,怎麼還沒他的消息。”
單國奇“可他是和章久悅,以及日不過公主一起消失的。
所以咱們根本不用著急,沒準傅老板此刻正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和兩女過著神仙一樣日子。
咱們冒然過去,還會讓他厭煩。”
“少扯澹,你又怎麼確定他沒有落入加裡手中?”
“落入加裡手中?怎麼可能?我手下戰士第二天發現了加裡和他兩個屬下的蹤跡。
加裡讓一個叫卡特的屬下將戰士們引開,自己卻跳海逃生了。
大海那麼大,雙方怎麼可能那麼湊巧遇到?”
見單國奇說的頭頭是道,武天狼想反駁,卻不知怎麼開口。
忽然,他的步話機響起“報告01,發現秦老板蹤跡。報告01,發現秦老板蹤跡。”
“收到,隻有他一個人嗎?”
“船頭還有一個女人。”
“好的,注意接應。”單國奇笑道,“你看我就說嘛,他玩夠了自然會回來……”
隻是不等他說完,武天狼就搶先一步衝了出去。
他剛走到船頭,就聽到傅鬆焦急到極點的聲音“醫生,醫生在哪裡?”
隻見此刻的傅鬆懷中抱著一個金發女人,頭發蓬亂,身上傷痕累累,童孔中更加全是血絲。
武天狼剛要說話,一個戰士便搶先道“傅老板,醫院在這邊,跟我來。”
說完使了個眼色,立刻有幾個戰士跑到前方,應該是提前去通知醫生了。
因為傅鬆贈送的平安符,讓這些戰士幾乎以零傷亡的代價將海盜殲滅。
所以大家心裡對傅鬆全是感激。
果然,很快兩個醫生跑出來,用推車將溫蒂接走。
這時章久悅也在兩名戰士的護送下登上船,武天狼跑過去問“章女士,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章久悅澹澹的將在無名島嶼的見聞說了,聽得武天狼目瞪口呆“你們竟真和加裡碰上了?傅鬆還殺了加裡?
溫蒂能救過來嗎?”
說到這個,章久悅眼神躲閃的歎了口氣“我最後那些話,隻是為了安慰傅鬆隨便編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