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他們內外串聯。
宗九應了就去辦事。
“回府去,將宸王府先圍住,告訴裡頭,準備著。”
宗九正要走,李意尋加了一句“叫謝氏準備著。”
宗九也沒猶豫,也沒遲疑,也沒好奇,就應下了。
宗九當然是先去辦彆的事,比如封禁京城。
等到他終於回府的時候,已經是子夜都過了。
府中也有不少人沒有休息,比如陳氏,比如謝氏。
宗九猶豫過,但是最後還是越過了陳氏的正院,直奔了芙蓉院。
謝庶妃此時已經卸了發髻,跟宗九隔著屏風說話。
她聽著宗九轉述的話,心跳的極快,像是要跳出腔子外頭去似得“王爺……不,是太子殿下,一切可還好?”
“殿下一切都好,謝庶妃也要保重。”
謝庶妃點頭,又怕屏風外頭的人看不見,於是道“我知道了,你回去轉告殿下,我都明白。”
碧霄院裡,此時小門開了又關上,進來的是月影。
她小跑步的到了正屋門前,慢慢走進去。
外間是月娥和景秀值夜,她們都睡在外間的榻上。
她動作很輕,也不點燈,慢慢摸到了腳踏跟前,月娥爬起來“怎麼了?”
她們聲音都很小,怕吵著裡間的人。
“宗九回來了,去了芙蓉院,不到一刻鐘就走了,沒去正院。”月影小聲道。
她當然不可能自己去盯著,但是府裡這麼多內侍呢,自然是有人願意辦事的。
這些日子,她們也不想錯過消息。
月娥輕輕歎口氣“知道了,你快回去睡吧,明日一早就跟庶妃說。”
這當然是很要緊的事,但是也沒必要叫醒自家庶妃。
早上,裴時沅睡得差不多醒來,月娥就把昨夜的事說了。
裴時沅點頭“告訴下麵人,這段時間做事都穩著點,彆忙中出錯。”
“是,奴婢知道了。”月娥猶豫“方才聽說王妃一早就把謝庶妃叫走了。”
裴時沅點頭“正常,她心裡肯定著急。不要管,靜觀其變吧。”
隻怕陛下就在旦夕之間了。
宸王妃這裡,當然是問昨晚宗九說了什麼。
謝庶妃也沒撒謊“殿下如今忙著,隻怕是陛下也不大好,所以特地來囑咐妾,這些時候顧好府上,準備著。”
她當然知道這個準備著具體是什麼意思,可她這樣說,也並沒有撒謊。
陳氏也感覺到了不對,可她此時沒有辦法。
至今還沒有冊封太子妃的旨意下來,她隻能理解為陛下病重,顧不上。
再三追問,謝氏倒是客氣,隻是說來說去,無非車軲轆話罷了。
裴霖的調令已經下發,他不日就要離京了。
裴肅和裴律晚一步,但是也快了。
父子三人當然不在一處,裴霖如今是要往東邊走。
他定下的日子就在初三日。
他們都想好了,陛下不行了,一定要在陛下駕崩之前離開一個。
最好是裴霖先走。
因為他兩個兒子都是末品的官職,沒人在意。他先走是最好的。
就在貞裕三十三年二月初三大清早,裴家人送彆了裴霖。
貞裕三十三年二月初五中午,陛下在紫宸宮中咽下了最後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