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惠大人的醫術堪比雲神醫,在愚地府不知道救活過多少人,隻是性情孤僻,所以人緣不怎麼好。
至於令狐香身邊跟著的人,認識的人就不多了。
畢竟隔了一個堂,卷安堂的人,哪怕是他們這些副隊長,也認不太全。
“裡麵的東西你拿好了,解毒的,抵抗幻覺的,一定時辰呼吸量的,辟穀幾日的……總之,能準備的,我都準備了,每瓶我都貼了小紙條,你看了就知道什麼用的。”
丁惠雖句句沒提關心,但字字都在關心。
方羽接過她給的小包袱,笑道“放心吧,一個小任務而已,沒幾天我就回來了。”
“……最好如此。”
看了眼隊伍,丁惠低聲又補了一句“一定要回來啊,我會在天圓鎮一直等你的。”
丁惠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些古怪,但方羽也沒想太多,看丁惠已經轉身去安慰又快哭了的二姐,方羽才上去騎上隊伍領頭的高頭大棗馬。
令狐香這時候似乎也和隨行男子結束了告彆,騎上了與方羽持平的黑色大俊馬,斜眼看了眼方羽,她說道。
“接下來幾日,就請刁隊長多多照顧了。”
“令狐隊長說笑了,我這邊才是受伱照顧了。”
“客套話就不必多說了,清點一下人手,我們現在就出發。”
“好。”
方羽盤點人數,視線卻在周圍打轉,卻終究還是沒看到青妖的出現。
方羽不由心中一歎,看來……自己送信這一招,還是太隱晦了。
罷了,自己哪怕這次失利了,在青妖眼裡也隻是褪去人皮,想和青妖再聚應該不難。
“駕!”
一拍馬屁股,隊伍正式出發。
城門開啟,隊伍浩浩蕩蕩的往外而去。
閣樓之上,靠窗之位,有一人,正淡淡地看著下方方羽等人離去的背影。
他拿起手中的白紙,輕輕一揉,化為粉碎。
“原來,真的隻是白紙啊。”
舒鳥妖,還以為裡麵有什麼暗號呢,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血魔妖,已被他列為懷疑對象,又怎麼可能讓血魔妖的紙條,聯係到青妖呢。
早在信件送到禮府的那一刻,就被他截下了。
“不管你是真是假,要死,你一個人去死就好,彆拖累了青妖。”
收回視線,舒鳥妖起身離開,準備往禮家歸去。
這個節骨眼上,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了。
但首先要做的,是回禮家,見一個人——同為妖首之一的,血海妖。
計劃,在推進。
妖魔的力量,也該凝聚起來了。
而他的下方,丁惠已經扶著哭紅眼的刁茹茹,往刁府歸去。
隻是丁惠此刻的神情,除了那份失落外,還在深處,藏著一種興奮情緒。
她的視線,看向刁茹茹,宛如在看自己親手打造的藝術品。
“快成功了,刁德一不在天圓鎮的日子裡,我也可以放開手腳了!”
命,她絕對會給刁茹茹保住的,隻是在保命之外,她會對刁茹茹做什麼,那可就不說好了。
血緣靈,再加上靈粉,人妖靈三位一體……能行的!如果一切順利的話!
……
禮府。
又一次血洗小幫派歸來的青妖,在禮府的門口,看到了一個人,曾有過一次短暫合作的人。
“你怎麼會在這?”
青妖微微皺眉,看看周圍,隻有白婉絲一人在場。
白婉絲露出了一種些許意外的表情,似乎有點沒反應過來‘她’與青妖,是相識的。
但隨即,白婉絲便嘴角掛起一絲笑容。
“像你這樣的存在,居然會屈居人下?我很好奇,你曾經發生過什麼。”
“與你無關。你找禮十拳的話,他現在不在府上。”
說完,青妖就大步與她交錯而過,要入府中,卻被白婉絲啪的一聲,抓住了手腕。
白婉絲好奇的目光,在青妖臉上打轉,臉和青妖貼的極近。
“我不是來找禮十拳的,我是來找你的。我們……聊聊?”
“沒興趣。”
青妖一甩手,卻發現竟沒甩掉白婉絲,他臉色不由陰沉了下來,正要開口,後放突然響起聲音。
“白……姑娘,真是巧啊。”
誰?
回頭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老頭,頭發花白,卻怡然自樂的酌著小酒。
其一身紅色的破舊袍子,極為顯眼。
走路搖搖晃晃的,待接近兩人時,卻忽然一改臉色,用一種極為陰沉的聲音說道。
“你們倆,在大門口乾什麼?都想暴露身份不成!”
話音落下,這紅袍老頭,卻發現兩人似乎都對他的話,毫無反應。
紅袍老頭笑了,身體裡發出咕嚕嚕的聲音。
“冰仙妖不聽我話也就算了,青妖,你怎麼也不把我這妖首的話放在眼裡了?”
兩大妖首,一純血妖魔,即要在禮家門口,爆發大戰之意?
這場麵,誰看了都要迷糊。
禮十拳現在就很迷糊,不過看血海妖竟正要動手的樣子,他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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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乾嘛呢!紅老先生既然願意來禮家做客,就先進府上吧。還有白姑娘,白家的事,我確實能幫上一點忙,不過能做到什麼程度,還得看你的誠意了。”
說罷,不等幾人反應,率先進入府中,幾人對視一眼,也緊跟其後。
一個時辰後。
紅袍老怪和白婉絲,先後離開禮府。
紅袍老怪,神色無異,但白婉絲,在離開禮府沒一會,就如突然失神般,一下子僵在原地。
而後,她的神色,浮現出茫然與驚恐的兩種複雜的情緒,又很快克製,膽戰心驚的加速離開此地。
與此同時,天方客棧裡,忙碌一整天才回到房間休息的波維,完全沒察覺到,一股氣息,這時回歸到她的身上。
“有趣!有趣!五大家族的老怪物,還有神秘莫測的藍大人……小小的天圓鎮,竟臥虎藏龍?就算是我,也不能隨便亂來啊。”
“想摸清楚那純血妖魔的秘密,恐怕得私下偷偷來,不能鬨太大動靜了。”
這股氣息,慶幸他一開始的謹慎,否則現在可能已經招惹到那些老怪物出麵了。
還是最初的大陣,給他打了一個預防針,否則以他平日行徑,在小小的天圓鎮,斷然不可能如此低調行事。
“佛指,我隻練到一指,隻能控製這麼一個妖首。”
“若被發現,群起攻之,不說能不能打過,光是動靜,就可能引起那些老怪物出麵。”
他,隻是來這隨手除掉一點小麻煩,來和雷霆城的某人換取利益的,可沒想拚上性命呢。
但純血妖魔,實在讓他心癢癢。
“通過這冰仙妖,去想辦法滲透這個本土妖魔組織,然後把純血妖魔給騙到手!”
隻是強行奪取純血妖魔,是沒有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