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時間，很快過去。
第二天，方羽就跟著丁惠一起出了門。
丁惠的第一站，令人意外的是一家錢莊。
“黃掌櫃。”
丁惠微笑說道。
那姓黃的掌櫃，在看到丁惠時，卻是瞬間瞪大了眼睛。
“丁！丁……”
他左右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丁神醫，您怎麼來雷霆城了？”
說話的間隙，還不忘把視線朝旁邊的方羽身上打量。
順勢，丁惠就站了起來。
“……”
會不會搭腔作戲啊，真以為是在告訴你這杯茶的價值嗎？
“說來也巧，黃掌櫃，眼下，我還真有些事，需要你幫忙打探一下。”
這就是純粹的客套話了，丁惠隻是不喜人情往來，不是不懂這些。
所以這黃掌櫃，還真就是純粹的生意人。
不過既然能被丁惠找上，想來應該不是什麼簡單貨色。
吩咐一聲手下，他做了個請的姿勢。
黃掌櫃大驚！直接從座位上站起。
沏茶泡好，黃掌櫃坐下來問道“丁神醫，上次聽聞您的消息，是定居於天圓鎮，後聽說天圓鎮出了大亂，我還想過要不要派人去天圓鎮尋尋你呢。”
呐，這就是專業。
丁惠看了眼方羽，兩人跟著黃掌櫃進入內院。
丁惠笑道“天圓鎮天高地遠，影響不到雷霆城的。”
“什麼？！”
不是方羽眼界高了，而是現在一百血都沒有的人，真的入不了他的眼。
好在黃掌櫃也是老江湖了，裝作什麼都沒聽到，像是剛回神一樣，停下腳步，沉聲說道。
黃掌櫃急的來回渡步，丁惠則平靜對方羽招了招手，讓他也坐下，還給方羽倒了杯茶過去。
“丁神醫，天圓鎮亂成這般摸樣，大夏王朝不會坐視不管，說不得馬上又要有一場大亂來襲啊。”
比起旁邊某個完全不靠譜的托，眼前這位黃掌櫃，就明顯老戲骨了。
“那可不好說，生意這種事，屬於環環相扣，提前一步知道消息，就能提前捕捉到商機。丁神醫，我這是欠你一份人情了啊。丁神醫初來乍到，若有什麼需要在下的地方，儘管開口。不提昔日交情，光是今日這份消息，黃某就必須好好招待好丁神醫。”
“黃掌櫃消息不靈通啊，最近外麵妖魔霍亂，我也是被逼無奈，逃難至此的。”
“丁神醫，裡麵聊？”
接上軌了。
一上來，難題就不小。
雷霆城自出現藍血病後，就一直在鬨著事端，有些消息，他這個層次，確實開始難以收集到。
丁惠忽然有些後悔帶方羽出來了。
【黃有生1616。】
黃掌櫃笑道“丁神醫請說。”
方羽微笑點頭示意，算是打過招呼。
他遲疑道“丁神醫，不知你要的，是活的，還是死的？大貨，還是小貨？”
丁惠翻白眼，小聲道“五十兩。”
“是這樣的，天圓鎮被妖魔毀了，我手頭一些事，一下子沒辦法進行下去了，所以打算在雷霆城暫時安家，並尋覓一些適合的材料，繼續我的研究……不過，你也知道，我的那些研究，可能需要一些特彆的材料，不知黃掌櫃現在是否還有門路？”丁惠徐徐說道。
黃掌櫃皺了皺眉。
“天圓鎮被妖魔占據了？這這這……”
丁惠這時候也壓低聲音道。
“飼耳茶，提神明目，在外麵一包茶葉，至少這個數。”
丁惠整日和方羽待在一起，也學會一些奇怪的詞彙。
黃掌櫃慢慢皺眉。
“黃掌櫃有心了，不過天圓鎮如今被妖魔攻破，被妖魔占據，你就是派再多的人來救我，也是有去無回啊。”
丁惠伸出五根手指。
方羽遲疑道“五百兩？”
純粹的黑話，方羽聽不懂。不過丁惠卻是很隨意地道“自然是活的，這次暫時要的是小貨，不過……雷霆城如果有大貨在賣，也勞煩黃掌櫃通知一下我。”
“好說好說……”黃掌櫃鬆了口氣。
大貨，代表妖魔。
小貨，代表人類。
屬於簡單易懂的黑話。
丁惠昔日是用愚地府死牢裡的那些囚犯做實驗，不過自從有了方羽後，丁惠研究的方向，以及需要的材料，就發生變化，對活人需求其實沒那麼大了。
當然，此刻，丁惠所求的，自然不是活人那麼簡單，而是……奴隸。
黃掌櫃這時候也開口了。
“丁神醫，最近這段時日，雷霆城風聲緊，想要貨，可沒以前那麼容易了。不過我確實還留有一些門路，這樣，你且去奉天門坊，去找一個叫做鐵癩子的人，隻要把我的名號報出去，他自會帶伱去賣貨的地方。”
丁惠聞言，眼睛眨了眨，並未說話。
倒是方羽，一下子激動起來。
這麼快就有方向了，好事啊！
方羽看向丁惠，後者這時候則朝他微笑了下。
“既如此，那我便聽黃掌櫃的，去一趟奉天門坊，改日再來錢莊，親自登門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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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丁神醫客氣了，以你我的交情，這點幫助算的了什麼。”
黃掌櫃大笑，很是大氣。
送方羽兩人出了錢莊門口，才回去忙碌他自家的生意去了。
“丁惠，這是找到買賣奴隸的地方了？”
跟在丁惠後麵，方羽低聲問道。
“不算，不過有方向了。”
丁惠隨意的回答，讓方羽有些不理解。
再看丁惠走的方向，隱隱又感覺不對，那不是回客棧的方向嗎。
“咱們不去奉天門坊嗎？”
丁惠停步，回頭看他。
“奉天門坊嗎……也好，既然有你在的話，那便去一趟吧。”
什麼意思？
方羽感覺丁惠話裡有話，不過隨著丁惠換了個方向，大步朝前方走去，方羽自然連忙跟上。
而在方羽兩人離開後，黃掌櫃的錢莊裡，來了一位劍客。
劍，是雪白的劍。
人，是絕美的人。
黃掌櫃很少用絕美來形容一個人，但眼前的女子，確實配得上這個讚美。
啪！
染血的銀票，被按在了櫃台上。
“換錢，要現銀。”
黃掌櫃合起張開的嘴，低聲道。
“客人稍等。”
黃掌櫃能看出，這種江湖人身上，有一種戾氣，稍有不合，就可能大打出手。
他隻是生意人，可沒匹敵武道高手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