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煦握住她的指尖,語氣擔憂,“寶寶手術很成功,現在身上還痛不痛?”
莫莫眨眨眼,嗓音乾澀,“水。”
“好。”
南煦拿起一旁的瓶子,用手試探瓶外的溫度,將吸管放在裡麵,湊到她嘴邊。
莫莫足足喝了兩瓶水,才緩解喉中的乾燥。
“清清呢?”她嗓音沙啞的問道。
南煦將水杯放好,“很晚了,我讓她先回去休息了。”
“幾點了?”
“淩晨四點。”他看了一眼手表,“寶寶餓不餓?”
“嗯。”
南煦動作利落地將早已準備好的飯菜拿出來,拿著勺子一口一口喂她。
周三下午,塘湖灣。
因為莫莫做了手術,行動不便,學校和店裡都請了假。
她躺在床上,無神地看著從大腿根包到膝窩的紗布。
此刻南煦和律師正在書房談論明天的開庭。
哢噠。
門開了。
南煦落在地板上的步伐,一步步加重。
莫莫抬頭望向坐在床邊的南煦,聲音飄忽不定,“明天一審開庭,有把握嗎?”
南煦乾燥溫暖的手掌貼上莫莫冰涼的小臉,語氣沉重而堅定,眸中的認真讓人無法忽視,“相信我。”
莫莫柔弱無骨的小手貼上他的手背,清亮的眸子在他臉上打轉。
她緩緩點頭,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我相信你。”
周四下午。
莫莫穿著黑色長款羽絨服,戴著鴨舌帽和黑色口罩,將自己裹得密不透風。
南煦牽著她,一步步走上樓梯。
走進法院。
法庭上,宣誓,開庭。
庭內暖氣很足,莫莫退去帽子口罩和身上的羽絨服。
裡麵穿的是短袖短褲。
四肢包裹得厚厚的紗布赫然露出。
她坐在原告席上,直勾勾地看著被告席上的莫國華。
莫國華滄桑了許多,下巴冒出許多胡茬,頭發淩亂不堪,麵色暗沉。
但他麵上是一片坦然,甚至可以說洋洋得意。
莫莫放在腿上的手突然握緊。
一旁的律師靠近她,低聲安撫,“冷靜點,一會兒說話謹慎一點,儘量不要開口。”
莫莫點點頭,看向莫國華的眸子裡是不加掩飾的恨意。
南煦坐在聽眾席上,麵色陰鷙地看向莫國華,原本上揚的眼尾也壓了下來。
各種證據被一一列舉,律師以獨特刁鑽的角度控訴莫國華過去十八年的種種行為。
法官席上的三位法官頻頻皺眉。
就連被告律師也忍不住歎氣。
隻有莫國華,雙手抱臂悠閒的靠在椅子上,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兩個小時很快過去。
法錘落下,定下死刑。
觀眾席忽的議論紛紛。
一直悠閒的莫國華終於坐不住了。
他麵色急切地提出要求,當庭上訴。
法官並未駁回他的上訴。
延期二審。
觀眾席的南煦皺眉。
這次怪他沒考慮周到,庭上的法官是個意外。
莫莫麵色茫然地站在法庭外。
她語氣飄渺,“二審也是這個結果嗎?”
南煦捏了捏她的小手,安撫道“他不過是垂死掙紮,彆擔心。”
莫莫怔愣地點頭,看向南煦的神色中充滿豔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