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清亮的眸子瞥了眼南煦,一聲不吭。
她熟練地把醫藥箱翻出來,接著把南煦按在沙發上。
莫莫從醫藥箱裡拿出消毒水,將棉球浸濕,輕輕擦在南煦手背上。
莫莫低垂著頭,鬢角的發絲輕輕下墜,遮住她白皙的小臉,也遮住了她複雜的神情。
南煦伸手將她的發絲撩到耳後,目光溫柔地凝視著莫莫的側臉。
“寶寶以後不要和孟辰見麵了,好不好?”
莫莫拿著棉球的手一頓,輕輕在南煦傷口上吹了口氣,“不會主動去見他了。”
但是她沒法阻止孟辰來找她,畢竟她打不過,也罵不走。
南煦悄悄鬆了口氣,提著的心微微落下。
笑意再次爬上他的嘴角,在十字疤痕上肆意蔓延。
他就知道,都是孟辰這個狗東西纏著她。
期末考成績下來了,假期開始了。
莫莫終於有精力整理莫國華的事情。
莫國華被釋放後,再次消失得無影無蹤。
像前十八年那樣,每年總有一段時間,沒有任何人能找到他的蹤跡,包括現在的南煦。
以前莫莫還能讓蘇黛找人,但是現在連蘇黛也無影無蹤。
甚至她連蘇黛是生是死,都不清楚。
無權無勢的莫莫,似乎什麼也做不了。
能做的隻有等待。
臨近新年,咖啡店也放假了,莫莫空前悠閒。
這讓等待的時間,顯得格外漫長。
二月初,寒冬降臨,白雪皚皚。
整個城市都靜謐下來,不到必要時刻,大家都縮在房間裡,開著暖氣。
畢竟京都的冬日太冷了,冷到似乎連呼出的氣體都會瞬間結冰。
不過,這是莫莫十八年來過得最溫暖的一個冬日。
有了暫住的地方,有保暖的衣服,有暖氣,有充足的食物。
不會被隨意趕出家門,不用偷偷摸摸翻進學校,尋找臨時的庇護所。
這幾天,南煦總是偷偷摸摸背著莫莫做些見不得人的事。
有時莫莫進書房找書的時候,能看見南煦慌慌張張將什麼東西藏起來。
她問過一次,但南煦支支吾吾不肯說。
之後莫莫就沒再關注過。
總歸是和莫國華無關的事情,她懶得管。
二月三日清晨,窗外天光大亮。
房內,床上隆起一個小小的包。
莫莫不耐地用被子捂住小臉,聲音悶悶的,“阿煦,拉窗簾。”
然而南煦像隻小狗一樣,將頭伸進被子裡,執拗地湊在莫莫懷中。
他的語氣裡含著莫名的興奮,“寶寶起來了,太陽曬屁股了!”
這段日子,南煦的頭發又長長了。
劉海堪堪遮住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和以前一樣,觸感軟軟的。
莫莫不耐地揪著南煦後腦勺的頭發,指尖挽著發絲繞了幾個圈,向後一扯,“煩死了,走開。”
“寶寶快起來,我們今天出去玩!”溫熱的唇瓣一下下啄在莫莫臉上,像啄木鳥一樣。
有種她不起來,便不罷休的架勢。
昨晚南煦折騰了很久,半夜才睡下。
此刻睡眠不足的莫莫心中煩躁愈盛,緊閉的雙眼不滿地睜開,一巴掌拍在南煦的側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