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詫異地張大嘴巴,不可置信地問道“什麼時候?因為什麼死的?”
南煦眸光一沉,拈酸吃醋地彆扭道“你回來後都沒這麼關心過我。”
莫莫一時啞然,喃喃道“這能一樣嗎?”
“怎麼不一樣了?”南煦梗著脖子,眉頭緊鎖,“你到現在為止都沒問過我一句,這兩年過得好不好。”
“你回來後和方清姿敘舊,麵對孟玥,擔心她安危,現在對孟辰的事也那麼上心。”
“除了我……就除了我……”
南煦越說越委屈,眼眸通紅,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看起來倔強又可憐。
莫莫語塞,眉宇內斂,移開視線,“你彆轉移話題。”
南煦盯著她逃避的姿態,後牙直癢,氣憤道“不知道!”
漆黑的眸子盛滿惱怒,帶著森冷的氣息。
莫莫望著眼前不可理喻的男人,一時竟氣笑了。
她拿出手機,直接在網上搜索相關信息。
得到的是一片空白,甚至連孟辰這個名字都搜索不出來。
南煦氣悶地盯著窗外,注意力卻一直在莫莫身上。
透過窗戶的反光,他瞥到莫莫的手機頁麵。
他驚詫地轉過頭,盯著莫莫垂下的頭顱,眸中閃過一絲沉痛。
她要關心彆人,甚至所有事情排在他前麵,他都忍了。
但他忍不了,莫莫對孟辰的關注。
即使孟辰已經死了。
誰知道孟辰在她心裡到底占了多少份量?
她當初能縱容孟辰在他麵前耀武揚威,指不定就是因為孟辰比他重要。
現在人都死了,還要和他爭。
真是個陰魂不散的厲鬼。
南煦一把扯過莫莫的手機,聲音發悶,麵色慍怒,“彆查了,查不到的。”
莫莫盯著麵前無理取鬨的人,頭疼地闔上眼眸。
真是變得太多了,完全不聽話了。
車廂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片刻後,南煦率先忍不住,透著陰鬱的聲音緩緩響起,“我真的不知道,兩年前你丟下我不久後,他就死了。”
莫莫睜開眼,側眸望向南煦,靜靜等著他繼續解釋。
南煦注意到莫莫的眼神,呼吸一滯,心裡又罵了孟辰好幾次。
死了都不讓人安生。
“據說在邊境那邊發現的屍體,找到的時候屍體殘缺不堪,孟家怕這件事影響集團股份,壓了下去。”
莫莫聽後眉心一挑,“不覺得奇怪嗎?”
“有什麼奇怪的?”南煦淩厲的視線掃向暗掉的屏幕。
“孟辰不過是孟偉業的棄子,對孟偉業而言,死了正好,免得影響他的集團。”
莫莫喉間一滯,疑惑被吞進肚子裡。
怎麼會呢?
孟辰怎麼會輕易死了呢?
如果是兩年前死的,那去年除夕,她收到未知號碼的新年快樂是誰?
溫新甚至特地查過那個號碼,不是國內ip,所以不可能是南煦。
她一直以為是孟辰……
初夏的太陽不算猛烈,甚至微風拂過時,會有一絲涼意。
高聳入雲的大門緩緩打開。
一個穿著白色t恤的男人,拖拉著步子緩慢走出。
“出去後好好做人。”一身警服的中年男人拍了拍旁邊人的肩膀,好心囑咐。
白色t恤隨著風,輕柔舞動,隱約能看見衣衫下瘦骨嶙峋的身體。
頭發被剪得露出頭皮,包裹那瘦削的頭骨,看得人膽戰心驚。
溫新盯著那抹白色身影,眸中晦澀無光。
片刻後,他慢悠悠地走向緊閉的大門,“出來了。”
陳逸晨黯淡的眸子緩慢地轉移到溫新身上,聲音空洞迷茫,“你來了。”
“嗯。”溫新將手裡的衣服披在陳逸晨身上,“先回去?”
陳逸晨木愣地點點頭,一言不發地拽緊衣領。
陽光撒在兩人身上,拉長地上的陰影,一個健壯,另一個卻像竹竿般纖細。
少頃,陳逸晨揚起頭顱,麵上彷徨又忐忑,“她……還好嗎?”
溫新薄唇緊抿,平日裡時常露出的小虎牙被藏了起來,“挺好的。”
陳逸晨瘦削的指尖捏緊袖口的扣子,腕上的平安扣變得鬆鬆垮垮,勉強掛在他瘦得可怖的腕上。
他的聲音無措又哀傷,勉強扯出一絲笑意,“挺好的……挺好的。”
溫新神情複雜,既欣喜又怨懟。
慶幸陳逸晨終於完好無損地出來,又怨他當初不管不顧地行為。
不過,與其怨恨陳逸晨,不如說是他懊惱自己的行為。
懊悔自己當初縱容陳逸晨這樣做下去,沒有絲毫勸阻。
溫新頗為煩躁擺弄額前的劉海,“你……學籍被開了,以後怎麼辦?”
陳逸晨迷茫地望著天空,萬裡無雲,碧藍的天空毫無遮擋地顯露在他麵前。
他悵然又淒楚地呢喃,“怎麼辦呢?”
車上,莫莫遲疑許久後問道“那孟玥……”
“孟玥自從知道這個消息後,幾欲崩潰。”南煦麵無表情地繼續,“那個時候孟偉業還火上澆油地給她介紹圈子裡的各個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