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莫名其妙地盯著溫新,“你不是知道嗎?”
她忽略了兩人話中的深意,回應的話語停留在紅繩表麵。
這條手鏈是她當著溫新的麵,從超市袋子裡找出來的。
溫新不可能不清楚,這樣的紅繩有多普遍。
她的話在兩人耳中模棱兩可。
溫新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但是南煦不知道。
溫新隻是不滿地癟癟嘴,沒有繼續追問。
反正他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
南煦聽到這話,隻覺得晴天霹靂。
他身形不穩,踉蹌地後退,手中緊握的紅繩掉落在地。
多虧嚴樓扶著他,才沒有直接倒地。
溫新瞥到南煦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得意地走到他麵前。
他悠然自得地彎腰,修長的指尖勾起地上斷裂的紅繩。
在莫莫看不到的地方,溫新咧著嘴角。
他露出小虎牙,一副天真不諳世事的模樣,輕聲在南煦耳邊說道“聽到了吧?姐姐承認我更重要。”
兩人的距離很近,薄荷味的香氣,從溫新身上飄到南煦鼻尖。
和莫莫身上的味道一樣。
南煦瞳孔顫動,他拽著溫新的衣領,質問在喉間轉了幾圈,卻發現不敢問出口。
溫新沒有絲毫反抗,麵上天真的笑容變成挑釁,“你離姐姐遠一點。”
南煦眼眸猩紅,死死盯著溫新,咬牙切齒地望著他,“她沒有承認。”
隻要莫莫沒有親口說出“溫新比他重要”這句話。
所有的一切都是溫新在從中作梗,他不會被輕易動搖。
他也不信溫新這樣的人能獲得她的心。
溫新斜著眼瞥向他,雖然一言不發,但眸子裡透露出鄙視他天真的意思。
“對了。”莫莫突然往兩人的方向走去。
溫新迅速收斂麵上的挑釁,換上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南煦惡狠狠地瞪了眼溫新,不甘地鬆開他的衣領,接著帶著希冀的目光望向莫莫。
莫莫瞥了眼溫新皺巴巴的衣領,懶得理會兩人的爭鬥,淡然的眼眸落在南煦身上。
南煦緊張地呼吸著,小心翼翼輕聲道“怎麼了?”
他覺得現在有點像做夢,她居然主動找他說話了。
“明天把餘安送來吧。”莫莫望著南煦的眼眸中透著認真,“它見不到我會焦慮。”
南煦呼吸一滯,他見不到她也會焦慮啊。
“寶寶可以親自去接餘安嗎?”南煦眼尾下壓,眸中盛滿祈求的意味。
莫莫眉頭輕蹙,“派個人送來就行了。”
她不想再回到那個彆墅,誰能保證這廝會不會再次把她鎖起來。
南煦盯著她明顯抗拒的神色,垂下眼眸,聲音飄忽,“那我之後有時間再送過來。”
“不想把餘安給我?”莫莫眉眼一壓,帶著明顯的不悅。
“不是,以後……以後有時間送來。”南煦依舊低垂著頭,“先彆拉黑我,不然到時候聯係不上,餘安也沒地方去。”
他隻是想拖延一下,不想這麼快從她的世界裡被踢掉。
“行。”莫莫重重地深呼吸。
莫莫撩起眼皮,正要轉身離開。
倏忽,她瞥到南煦身後的涼亭裡,藏著一個人。
她瞥到那個人手腕上熟悉的手表,還有那頭利落的短發。
她眸中閃過一絲明了,原本準備離開的步子停下。
“有形的鎖銬解開了,但是又給我套上無形的鎖銬。”莫莫的聲音帶著諷刺,充滿尖刺。
南煦睫羽飛快顫抖,他明明讓文嫣躲起來了,她怎麼會知道。
他不安地想扭頭望向文嫣藏身的地方,但硬生生忍住了。
在他想開口解釋的時候,莫莫早已遠去。
溫新和她並肩走著,夕陽的光撒在兩人身上。
他莫名呼吸艱難。
南煦眼前一黑,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
嚴樓眼疾手快地扯住南煦,防止他受傷。
玉河朔府。
醫生打開門的瞬間,嚇得魂飛魄散,“不好了!二少爺不見了!”
蘇秋心呆愣地盯著眼前空蕩蕩的房間。
房內儀器不知疲倦地響著,但是應該帶著儀器的人卻不知所蹤。
唐曉君已經被送到醫院,南學林陪著過去了。
玉河朔府裡隻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