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推門而入,“醒了嗎?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莫莫將頭埋在南煦胸前,不肯回答。
南煦溫柔地將她摟在懷裡,低頭輕聲問道“寶寶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莫莫指尖緊緊揪著南煦胸前的衣服,十分用力,仿佛是她唯一的安全感。
她輕輕搖了搖頭,鴕鳥般的姿態充滿無助和不安。
南煦喉結輕滾,盯著她這般姿態,心中鈍痛不已。
南煦抿了抿唇,試圖壓下心中洶湧澎湃的情緒。
他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掌,溫柔地覆上她的發絲,安撫性地拍了拍,帶著疼惜與寵溺。
莫莫似乎也感受到了南煦無聲的安撫,她身形依舊顫抖,卻沒了之前的害怕。
醫生拿著病曆本,試探地望向南煦,張了張口,無聲詢問是否需要安排其他檢查。
南煦漆黑的眸子低垂,盯著莫莫的後腦勺。
他招了招手,示意醫生出去。
關門聲很輕,病房再次恢複寂靜。
第二天早上,莫莫是被一陣滾滾熱意燙醒的。
莫莫伸手探上南煦的額頭,竟然比那熟透的雞蛋還熱上幾分。
“南煦?”莫莫輕輕推了推南煦肩膀。
南煦呼吸沉重,麵色坨紅,渾身發燙,幾乎陷入昏迷的狀態。
莫莫掙脫腰上的手臂,起身按了呼叫鈴。
醫生魚貫而入。
一陣兵荒馬亂後,南煦靜靜地躺在病床上,打著吊瓶。
莫莫眨眨眼,坐在自己的病床上,盯著旁邊新加的病床發呆。
醫生說南煦是傷口發炎引起的高燒,現在處理後已經沒事了,要注意平時不要再崩裂傷口。
在醫生清創時,她清晰地看見他背上的砍傷,大大小小十幾條傷口,還有縫合的痕跡。
昨天她情緒不穩定,壓根沒注意到南煦的不對勁。
現在想想,當時那個男人手裡拿著的可是一把鋒利的斧頭。
剛從外麵回來的南煦,什麼也沒有。
怎麼可能不受傷。
隻不過他沒有喊疼罷了。
病房內還有殘餘的血腥味和消毒水的味道。
她覺得有些窒息,起身打開窗戶透氣。
窗戶正對著南煦,風吹了進來,帶著青草的芬芳。
床上的南煦眉心微蹙。
莫莫瑩亮的眸子落在他坨紅的麵頰上,又反手將窗戶關上。
睡了十幾個小時,莫莫現在不僅情緒穩定不少,精神也很好。
鬨鐘鈴聲忽然響起。
莫莫疾步走向床頭,將鬨鐘關掉。
她小心翼翼瞥了眼南煦。
沒有被吵醒的趨勢。
她鬆了口氣,翻看鬨鐘的備注。
【四月二十一日上午九點,約劉醫生做心理谘詢。】
莫莫瞥了眼時間,早上八點。
她穿上外套,輕手輕腳地離開病房。
趁現在南煦昏睡,她正好可以上去找劉醫生。
在t國的兩年,她依舊堅持不懈地接受心理治療。
回國後,t國的心理治療師將她的病曆轉回國內,指定劉醫生接收。
她的厭男症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嚴重,即使不依靠藥物,也能正常生活。
至少朋友間的正常接觸,不會再讓她產生不良反應。
不像以前,僅僅和陌生男人擦肩而過,也會產生頭暈嘔吐的症狀。
她也不清楚這是不是治療起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