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不自在地後退一段距離。
她睫羽微顫,沒有正麵回答溫新,“清清還說了些什麼?”
“沒有了,她很著急,隻說了這些。”
溫新盯著她,刻意重複了一遍,“我們一起離開好不好?”
“糖糖好不容易適應了a國,而且她需要一個安定的地方學習。”
“不要用糖糖做借口。”溫新拉住莫莫的手腕,難得強硬地將人拉回來,“我問的是姐姐你的想法。”
莫莫長呼一口氣,盯著他的眸子裡一片澄澈,“糖糖從來就不是我的借口。”
溫新緊抿唇瓣,不甘地盯著她。
原本曖昧的氛圍,驟然激烈起來。
兩人的對峙,最終結束於溫新的妥協。
“好,一切聽姐姐的。”溫新鬆開莫莫,聲音嘶啞,聽不出任何情緒。
溫新垂下眸子,斂去裡麵複雜的情緒。
是他情緒太激動了,看見莫莫唇上的痕跡,沒控製住自己。
他差點忘了,他能在莫莫身邊待這麼久,是因為他足夠聽話。
現在南煦的出現,差點讓他理智出走。
他本來就是一個替身了,不能再因為不聽話被她厭煩。
莫莫站起身,盯著溫新頭頂的發旋。
那小小的發旋似乎散發著無限委屈。
她輕輕歎了口氣,上前將人摟在懷裡。
“先把清清救出來吧,剩下的事情……”莫莫頓了頓,沒把話說死,“以後再說吧。”
她也說不清楚,為什麼下意識地抗拒溫新的計劃。
為什麼不願意乾脆利落地離開。
潛意識裡,她告訴自己是為了方糖有一個安定的童年。
可她又下意識反駁了這個觀點。
或許真的是因為她心軟了,對南煦心軟了。
溫新埋在莫莫小腹處,深深吸氣,薄荷味的香氣,令人混沌的思緒清明幾分。
溫新低啞著聲音,“好。”
他依賴地蹭了蹭她平坦的小腹,雙手環住她的細腰,收緊力道,似乎要將她融進血肉。
莫莫抿抿唇,抬手輕撫著溫新的頭頂,安慰似的拍了拍。
柔軟的發絲在指尖穿梭,淩亂的發絲飛舞,如同她現在複雜的心緒般。
出租房內。
門板被敲響,粗獷的聲音傳來。
南煦長長吐出一口氣,緩了緩站得僵硬的身子,開了門。
門口站著三個a國長相的工人,嘴裡嘰裡咕嚕說著他聽不懂的語言。
領頭的是一個藍色衣服的工人,他說完後指了指身後的玻璃門。
南煦眸中閃過一絲了然,莫莫走之前說了,會找工人來修陽台的門。
隻是沒想到這麼快,他才剛和穆席通完話。
南煦側了側身子,讓開空間。
幾個工人費力地搬著玻璃進門。
藍色衣服的工人四處打量,隨後視線落在南煦身上。
他不滿地和另外兩個人交換眼神,接著老老實實地提著工具往陽台走去。
原本他們聽說這家的租戶是個小姑娘,想著這次做工可以偷點懶,磨蹭一下午,沒想到開門的是個壯碩的男人。
這男人看起來十分不好惹,臉上還有可怖的十字疤痕。
藍衣工人垂頭,刻意掩蓋麵上的不滿,壓低聲音和另一個灰衣工人吐槽。
正在砸原本陽台門的黑衣工人,時刻觀察著南煦。
見南煦麵對他們的吐槽無動於衷,忽的高聲道“這人不會聽不懂我們說話吧?”
藍衣工人頓時噤聲,三人試探地瞥向南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