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瞳孔微顫,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
再三確認後,才接受了這個事實。
南國安怎麼會在icu!?
莫莫臉上劃過一絲疑惑。
她微微側臉,看向值班室的方向。
——
值班室門口。
莫莫緊貼著牆壁,將存在感降到最低,仔細聽著裡麵的動靜。
“姐,你剛剛為什麼要拉著我離開啊?”
“就說你這嘴是個禍害吧。”
“那我……我不知道我哪裡錯了啊。”
“你白天不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剛才我們去救的那個人,是隔壁病房那男人的爸爸。”
“白天,隔壁那男人像瘋了一樣,拿著槍直衝他爸病房,還把所有人都清走了。”
“不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隻聽到槍聲,然後我們就被強行拉了過來,給他爸醫治。”
“你沒看到那畫麵,病房門板都被拆了,房內亂得沒法下腳,他爸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胸口插了把刀,像是被釘在床上一樣,他整個人都沉著臉,站在門口,一群人跟混黑道似的,太嚇人了……”
“啊……”
“還有呢,你看著這層樓安靜得仿佛沒人似的,其實暗處全是那男人的手下,暗地裡監視著他爸呢。”
“剛剛在門口,有個女人坐在走廊,守在那男人病房前,你沒看見啊?”
“我看見了啊。”
“那你還敢在那裡問這種話?!”
“我……我不知道嘛。”
“嘖,早晚死在你自己這張嘴上。”
“噢,我想起來,我說怎麼怪怪的,姐,你是白班啊,晚上怎麼還在?”
“嘖嘖嘖……不讓走啊,那些人就把槍掛在腰上,你敢走啊?小心你見不到下一秒的太陽……”
“嗚嗚,早知道今天請假了……”
“通訊設備全被收了……”
……
後麵裡麵的人還在說些什麼,莫莫沒心思聽了。
她呆愣地站在走廊中央。
漆黑的眸子僵硬地轉動,走廊的光有些刺眼。
她抬手遮擋頭頂的燈光,努力消化剛剛聽到的事實。
所以……是南煦把南國安弄成那樣的嗎?
她不可置信地掐了掐自己的手背。
一股尖銳的疼痛自手上傳來。
莫莫眉心微皺,盯著手背上的紅印,陷入沉思。
她怎麼也想不到,南煦所謂的控製南國安,是將南國安送進icu。
聽那兩人的敘述,南煦做這一切時,衝動又莽撞,卻又冷靜得過分。
提著槍就不管不顧地衝進去,下手後心態極穩,沒有任何不適應,甚至能冷靜地處理後續爛攤子。
如果不是南國安靜靜地躺在那裡,任誰來說,她也不會信,這是南煦能做出來的事情。
他曾經可是一個人人稱讚的標準的彆人家的孩子。
情緒穩定,性格溫和有禮,進退得度。
對朋友真誠,對長輩孝順。
能力出眾,學業有成,工作前途一片光明。
怎麼就……變成現在這樣了呢?
莫莫一張小臉皺著,指尖輕撫著手背。
指腹下的觸感卻不是自己的肌膚,而是白日裡黏膩的血液。
莫莫嘴角繃成一條直線,緊緊盯著白淨的指腹。
“所以……是因為我嗎?”她輕聲呢喃,語氣帶著一絲不確定,卻又格外篤定地點了點頭。
莫莫覺得胸口堵得慌。
她閉上眼,竭力將腦子裡混亂的思緒清理出去。
試圖通過其他事情來掩蓋她此刻的慌張。
片刻後,她睜開眼,左右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