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輕微的敲門聲響起。
莫莫睜開眼,南煦迅速收回手,做賊似的快速起身。
莫莫恍惚間像是看見南煦蹲在她身前,腦子瞬間激靈清醒。
她撐著床起身,身上的毛毯滑落,抬眼看去,南煦站在沙發邊,像是剛醒的樣子。
正揉著眼睛,迷糊地望向門口。
莫莫眼眸微閃,遲疑地抓著腿上的毯子。
她昨晚什麼時候睡著的?
她記得因為怕把南煦吵醒,好像沒有拿毛毯吧?
南煦渾身籠罩著寒意,往門口走去。
莫莫垂下眼眸,將手裡毛毯掀起,放在一邊。
衣袖裡的手機滑落在床上。
她連忙將手機收起,再次塞進衣袖。
“二少爺。”門口響起嚴樓的聲音。
莫莫探頭望去,南煦堵在門口,將外麵的所有光景遮住。
“什麼事?”南煦咬牙切齒地開口,更像是睡夢中被吵醒,渾身裹挾著怒火。
莫莫心底疑惑,他有起床氣嗎?
這麼多年,她怎麼不知道?
嚴樓也懵了,不過很快調整過來。
他低聲在南煦耳畔說道“有消息了。”
南煦眉眼一壓,側眸看了看身後的莫莫。
他輕抬下頜,讓嚴樓噤聲。
“寶寶,我讓王嬸給你做點吃的拿上來。”
話音剛落下,南煦轉身離開,像是一刻也等不了,去處理什麼火急火燎的事情。
莫莫坐在床尾,眉心輕蹙,不安地摩挲著衣袖裡的手機。
南煦這麼著急,不會是發現溫新的存在了吧?
——
書房。
南煦甚至人還沒坐下,就開始問了,“溫新找到了?”
嚴樓將手裡的平板遞過去,“找到了,在e國南邊的一個小旅館裡。”
南煦接過平板,翻看著一張張圖片。
圖片裡的溫新不再坐著輪椅,已經能行走自如了。
“旅館比較偏僻,而且店麵很小,設施也不完備,監控常年失修,入住也不需要身份證件。”
“溫新估計就是看中了這些,才選的這家旅館。”
嚴樓將得到的信息全盤托出。
“嗯。”南煦輕聲回應,抬手示意嚴樓繼續。
嚴樓頓了頓,“不過,他好像知道我們發現他了,收拾東西往北邊跑了。”
“抓住他。”南煦關掉平板,麵無表情地命令。
“是。”嚴樓恭敬地垂頭。
見南煦沒有後續命令,他忍不住開口,“抓住他之後呢?”
南煦指尖敲在平板屏幕上,頓了片刻,“先關起來,彆的……之後再說。”
“是。”嚴樓接過南煦遞回來的平板,快步離開。
房內隻剩南煦一人。
他像瞬間泄了氣的皮球般,跌坐在椅子上,呆愣地望向窗外。
今天天氣晴朗,萬裡無雲。
暖洋洋的日光照在身上,將周身溫度都提高了幾度。
南煦閉上眼,深呼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是對自己的嘲諷。
嚴樓剛剛問他,將溫新抓起來後應該怎麼辦。
說實話,他當時腦海中瞬間閃過很多種酷刑。
都是在邊境對待臥底俘虜的手段。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可僅僅一瞬間,他的理智將腦海裡那些酷刑通通趕走。
溫新是莫莫唯一公開的,承認的男朋友。
就連曾經他和莫莫在一起時,也沒有這種公之於眾的待遇。
即使他和她現在已經是夫妻關係。
可這是他偷來的。
他不敢去賭,賭他和溫新在莫莫心底的地位如何。
他怕不小心將溫新弄廢了,她就真的和他決裂了。
想到這裡,南煦忍不住輕笑出聲。
他可真是個懦夫啊。
——
臥室。
王月端著做好的早餐進來。
莫莫正站在鏡子前,看著鎖骨上敷著的厚厚的白色藥膏。
是南煦做的。
她很肯定。
這兩天,她隻顧得上手心的傷口,沒怎麼在意那兩個牙印。
平日裡,如果不刻意拉開衣領,沒人會看到這倆顯眼的牙印。
自然也沒人提醒她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