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煦話音落下，莫莫怔愣片刻。
南煦垂眸，指尖輕輕揉著她的手腕，輕輕吹了吹，“對不起。”
這個新的鎖鏈，雖然比之前那個更牢固，但材質太過堅硬，確實可能會傷到她。
之前那個鎖鏈材質軟一些，無論她怎麼折騰，都不會覺得難受。
腕上的紅痕像一條鎖鏈，一圈圈繞在南煦脖子上，不算收緊，直到他感覺窒息也不停手。
莫莫靠在他懷裡，盯著那修長白淨的指尖，輕柔又疼惜地按在她腕骨的位置。
漆黑的瞳孔震動。
隨即，她抽出手。
小聲的抽泣聲逐漸放大，一遍遍喊著疼。
她靠在南煦懷裡，能清晰感受他身子一點點僵硬。
胸膛起伏弧度明顯。
甚至還能聽見他沒有規律的心跳聲。
南煦咬著唇，耳畔是她延綿不斷的哭泣聲。
他不覺得吵，但覺得心疼。
“拿起來去擦藥好不好？”南煦壓著嗓音，柔聲哄道。
“不……”莫莫在他懷裡，不停地搖頭。
柔軟的發絲蹭過胸膛，因為靜電而飛揚。
發尾掃在他下頜，癢癢的。
南煦咽了咽口水，再次將人從懷裡撈出來。
這次，他捏著她的下頜，強迫她對上他的目光。
“擦了藥就不疼了。”南煦語氣哽咽，像是在做最後的掙紮，“我們去擦藥？”
莫莫依舊搖頭。
一張小臉本就因為酒精上頭紅彤彤的。
現在又哭又鬨，還憋氣。
幾乎紅得看不出原來的膚色的。
他心尖一頓，驟然換了個話題，“寶寶的手機呢？”
莫莫哭聲一頓，眼尾還掛著晶瑩的淚珠。
南煦嘴角彎了彎，指腹輕輕擦了擦她的眼角。
像是生怕把她弄壞，手下動作又輕又柔。
弄的莫莫臉上癢癢的。
莫莫抿著唇，水瑩瑩的視線迷迷糊糊地望著他。
蔥白的指尖抬起，指向不遠處的地麵。
南煦順著她的指尖看過去。
屏幕已經碎了，似乎是從她身上落下來的，四個角都有缺口。
南煦眼眸一頓。
意味深長地回眸，瞥了眼暈乎乎的莫莫。
他將人妥帖地放在沙發上，蹲在她身前，握著她的小手，開口哄道“寶寶等等我，我去把手機拿過來。”
莫莫歪了歪頭，真的像是喝多了似的，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她演地很好，南煦也看不出什麼破綻。
如果不是她一直指著手腕上的鎖鏈，嘴裡喊著疼。
他也會被她精湛的演技騙過去。
可他知道……
喝醉的人，神誌不清，也不會有這麼清醒的強烈的目的。
他心裡都清楚，可他還是配合著她演戲。
畢竟他覺得，這應該是他最後一次配合她了。
南煦蹲在那碎裂的手機前，呆呆地看了許久。
身後響起嗚嗚咽咽的哭聲。
南煦這才回神，骨節分明的指節顫顫巍巍伸向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