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突然傾身朝南煦壓過去。
她按著他的雙肩,將人壓在沙發上。
漆黑的瞳孔對上南煦的。
認真又專注,“愛過。”
這是她的真話,沒有任何遮掩。
這也是第一次,她直麵自己的內心。
沒有欺騙和謊言,有的隻是純粹的愛意。
可這個世界上,比愛情還重要的東西有很多。
可偏偏南煦陷在所謂的愛情裡,不願意出來。
她也願意用這樣的方式,讓他清楚。
愛情,從來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南煦聽到這兩個字,心尖一酸,眼前瞬間模糊。
這是第一次,他從她嘴裡聽到,帶有溫度的字眼。
他感覺這漆黑冰冷的夜,也有了人體的溫度,沒那麼寒冷了。
隻是下一瞬。
他感受到手腕上傳來溫熱的觸感。
是莫莫的手在嘗試搶走鑰匙。
南煦攥緊拳頭,眨眨眼,將眼眶裡的淚水擠出去。
眼前的景象又清晰起來。
莫莫壓在他正上方,臉色沒剛才那麼紅了。
看起來十分清醒,不像喝醉的樣子。
說出口的話也鄭重又謹慎,不像騙他的樣子。
南煦流著淚,心底酸楚,嘴角卻怎麼也壓不住。
“那寶寶親我一下。”他期盼的雙眸緊緊黏在她身上,濕漉漉的,看得人不忍心拒絕。
莫莫動作一頓,呼吸輕了不少,她從他漆黑的瞳孔裡看到自己的倒影。
隻有她,沒有其他人。
可是她也從他的瞳孔裡看到她臉上的清冷疏離。
她抿著唇,緩緩低頭,點在他的唇角。
即將離開的瞬間,南煦一手壓在她後頸,追著她,加深了這個吻。
他的動作從溫柔細雨逐漸粗暴深入,像最後一次親密。
舍不得分開,又舍不得傷到她。
灼熱的氣息和情欲,在酒精的催化下,變得曖昧又纏綿。
薄荷味在兩人的鼻息間反複縈繞交纏,至死不休。
南煦眼皮顫抖,指尖輕輕摩挲著她後頸凸起的骨頭,愛憐地痛苦地將她壓向他。
胸口的傷口崩開,血腥味將迷人的清新的薄荷味壓了下去。
他像是感覺不到疼似的,還死死按著人不鬆手。
莫莫動了動,想提醒他身上的傷口裂開了。
可南煦察覺到她的掙紮,反而愈發用力地將人桎梏在懷裡。
他緊閉著雙眸,任由自己沉淪在虛假的謊言裡。
莫莫睜著眼,直愣愣地看著他淪陷。
嘴角的疼拉回她的思緒。
她變得愈發清醒沉著。
不再管他的傷口,手下使勁扒拉著他的指節。
南煦這次沒再死死攥著,他驟然鬆開手,她輕而易舉地拿到鑰匙。
兩人的呼吸變得急促又熾熱。
她覺得胸腔的空氣快被他擠壓殆儘,臉也憋得通紅。
手下的動作越來越快。
她熟練地摸索著腕上的鎖鏈,找到鎖孔。
哢噠。
輕微的開鎖聲響起。
莫莫心中一喜,正要推開南煦。
南煦卻像發了瘋似的,狠狠按著她不鬆手。
這個吻開始變得暴戾,卻又充滿愛意。
複雜得莫莫想不通。
她按著他胸口的傷,輕輕一戳。
“嗯……”南煦悶哼出聲,渾身顫抖,手下的力道自然而然鬆開。
莫莫借此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