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酒飯,結束時已過正午。
回到客棧的永康,靜下心來,在腦子裡歸整這兩天的事情。
這一趟,沒搞到一匹戰馬。
但這一趟,說不定會引起一場驚天動地的風雲。
永康在心裡,突然放大了設想層麵,想著想著,自己笑了。
天助我也!
一個鯉魚打挺,從客棧的炕上翻身起來,差一點收勢不住栽個嘴啃地。
這一站起來,把他自己都驚了一跳!
我這是?
恢複了前世的功力?
前身窩囊廢那哥們的殘魂,已經徹底不在體內了?
驚愣之下!
永康目光投向桌上一隻茶盞,走了過去,伸開五指把茶盞握在手裡。
“喀嚓!”
一隻黑黝茶盞,就被永康五指稍一用力,居然裂成了碎渣從指縫裡簌簌掉落。
臥槽!
成了!
前世的兵王,這世的皇子。
這是我,是我兩世為人的一次渡劫嗎?
就在永康欣喜若狂,兀自驚歎的時候,公羊毅敲門,稟報說巴音來了。
巴音?
他不是在和他的東家們商量,如何運送一批上等馬匹要交易嗎?
如何找到這裡?
“帶上來!”
片刻,巴音被帶上二樓客房。
“巴音見過黃掌櫃!”
“不必客氣,坐!”
永康指指椅子,招呼巴音坐了。
忽然,永康目光,觸碰到巴音的頭上。
這上次在糧行被打的傷剛好,臉上又添了幾道赤紅的鞭痕。
“你這臉?”
永康指著巴音的臉,驚詫不已。
“哼!”
巴音一臉憤怒,恨恨說道“沁王顏岱那個黑心賊,封鎖了河套和臨河城的邊境,強征了我們的四千匹戰馬!”
“強征?”
永康心頭一震,這筆買賣,黃了!
“嗯!”
巴音點點頭,又道“沁王從巴特立部議事回來,突然封鎖邊境,強征馬匹,應允給的糧食,全部打了白條,還說要等可汗完顏烈大軍獲勝,分了定國軍的糧草,再給我們兌現!”
戰爭?
北涼可汗完顏烈,這是要發動戰爭?
“那些馬,現在何處?”
永康還是舍不下那些馬匹,不想就此放棄。
巴音抬起頭來,恨恨說道“就在臨河城外的草場囤著,說是湊齊一萬匹戰馬,就等可汗調用!”
這個消息,霎時就驚得永康後背出了冷汗。
如是這樣,雁門關首當其衝!
如果雁門關破防,那北涼大軍就會一路南下?
不好,此地不易久留,得回去準備了。
這是一次天大的危機!
也是一次絕佳的良機。
“好了!”
永康點點頭,拍拍巴音的肩膀,忽然又想起一事,問道“上次那個魯圖,和這臨河城的把總納敏是何關係?”
“魯圖?”
巴音一怔,恨恨說道“他就是把總納敏的小舅子,是納敏大夫人的親弟弟,他私下勾結糧行掌櫃,給買糧的人缺斤少兩賺黑心錢,不過把總大人還不錯,起碼為人正直。”
永康向公羊毅使了個眼色!
公羊毅從懷裡掏出一錠五十兩的銀子,硬是塞進巴音的手裡。
握著銀子的巴音,一臉不自在起來,諾諾說道“這如何是好?我也沒給黃掌櫃辦成事,受之有愧啊!”
“行了!”
永康拍拍巴音肩膀,笑道“沒有功勞,但也有苦勞嘛!再說,家裡老小,還等著吃飯呢,這烏特昭部嚴重缺糧,糧食的價格入冬後可能會更貴,拿著吧!”
待送走了巴音,永康讓公羊毅立刻收拾東西,準備動身離開臨河城。
不料,剛把駱駝牽了出來!
納敏帶著魯圖就到了。
壞了!
難道這納敏,是要強行留下自己不成?
難道他,已經看出了破綻?
“黃兄弟!”
納敏滿臉堆笑,老遠就拱起雙手,學著大昌人是禮節就是一揖。
“這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