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河套,又謀陽明。
這河套縣一收複,陽明的問題,就從永康的心裡直接擺到桌麵上。
北涼可汗完顏烈的三萬大軍,半天時間就被殺了個精光。
這一戰,打出了戰狼軍的威風和自信。
也打得北涼可汗完顏烈心驚肉跳!
如此一來,他急退十裡,把戰線布在河套外圍北涼地界,以防九皇子的大軍直接北上討伐巴特立部。
完顏烈對永康的恨,已經到了寢食難安的地步!
先有他的國師兀查赫噴血而亡,後有掌珠烏銀頓珠服毒自儘,接著北涼四大盟之一的烏特昭部歸順了大昌,緊接著河套縣又被攻占,而且還損失了三萬精兵。
不除大昌朝的九皇子,他完顏烈誓不為人!
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窩囊廢,讓多少對手在麻痹大意中著了道,這個扮豬吃虎的混蛋,給多少想收拾他的人挖了大坑。
完顏烈實在想不出!
就這麼個混蛋玩意兒,居然讓他一次次損兵折將。
除了恨!
他還怕!
他對這個九皇子的怕!
超過了當初對霍青的怕,當初,他隻是忌憚大昌皇帝和董慶堂。
但他不怕這二人,他曾經的手下敗將,不值得他怕。
可今天,他的老對手跟宮女生的這窩囊廢,卻讓他怕了!
他接到的密信裡說,要圖大昌,就要製造間隙,讓大昌北防線相互猜忌起內訌,這樣才有機可乘。
眼下,這個內訌!
看來隻有製造大昌定國軍的內部矛盾,先讓鄭繼業和九皇子掐起來。
鄭繼業在定國軍裡有著不可替代的作用,通過製造內部矛盾,最好是排擠的九皇子無法在邊關立足,拿著現有的一些戰功見好就收班師回朝。
儘管他想讓九皇子死!
但是權衡再三,覺得從長遠打算來看,逼走九皇子才是上策。
但如何才能讓九皇子和鄭繼業起衝突?
這個難題,才是關鍵。
寫信的人還說,隻有九皇子回到皇城,才能使朝中的局勢更亂。
九皇子由於出身原因,是無法繼承皇位的,但由於九皇子的存在,彆的皇子又無法順利繼承皇位。
在這種日漸混亂的局麵下,北涼才有機可乘,起碼朝中對北涼同仇敵愾的那種氛圍,就會被徹底摧毀。
地大物博的大昌,對地廣人稀又產出貧乏的北涼來說,誘惑力是太大了。
如果謀得大昌三成的疆域,北涼就有了物產後盾,何愁不可興旺發達?
與此同時,圍著桌上地圖的永康,也是一腦袋地發愁!
陽明,非取不可!
但如何取?
還缺少一個完全之策。
要是把手頭的兵力,用來力圖陽明!
那麼?
這剛到手的河套,就會有再次被北涼攻占的可能,甚至還會一並丟掉與之接壤的烏特昭部。
暫且不動陽明,那他就無法聚集更多的兵力奪兵權!
反正,鄭繼業是不聽他的!
與之翻臉,也是就遲早的事了。
奪不了鄭繼業的兵權,這騎虎難下的境地,如何應對開春時朝廷的大軍?
霍幼楠可興奮了!
她抱著酒壇,又讓春桃整來不少的肉,纏著梁勁鬆講她父親和二叔曾經的事跡。
她要從梁勁鬆的嘴裡,來知道她的父親和二叔們,在這邊關是何等的壯烈?
這身份懸殊的一老一少,一陣哭,又一陣大笑,看得永康直搖頭。
陳廣恪和蘇佩二人,已經去各種準備了,天一亮,就對河套境內,全麵清剿北涼軍隊殘部。
與此同時,雁門鎮亂開了鍋!
永康攻城的時候,特意隻有攻西城門一處,其他三處城門逃出去的河套住民們,紛紛湧向雁門鎮相鄰的關口。
一時間,連夜逃到關口的河套住民們,卻沒有被守關的定國軍放行。
這些住民們,就在西城門被攻破的時候,就已經逃向其他城門出城,守城的前朝將士們也是棄城門而不顧,任百姓們肆意出城去逃活命!
“軍爺,行行好吧,讓我們過去吧……”
“各位軍爺們,河套城被你們攻破了,就放我們回內地老家吧!這都二十年了,家裡人苦等我們回家的呀……”
“行行好吧!求你們了,放我們回老家吧……”
“……”
各種哀求聲不斷,有人還給守關的定國軍兵士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