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範氏驚的起身,芸娘流露出的殺意讓她有些不安,急忙跟在身後,“你去哪兒啊?”
陳老頭急忙攔住一臉焦灼的陳登“怎麼回事?”
“芸娘許是夢魘了。”
三人緊跟上。
眼見芸娘直衝顧大夫家,震的靈魂都出竅了!
怎會?
陳登滿腔懊悔,該不會是昨日他說顧大夫見死不救,芸娘將孩子的死記在他頭上吧。
他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都怪他多嘴,顧大夫曆來都是這規矩,也怪不到他頭上。
芸娘要是敢動顧大夫,全村人都會視她為公敵,陳登手腳冰冷,加快腳步去追她。
村裡人開門見到一家子慌慌張張往顧大夫家跑,再定睛一看,芸娘手中明晃晃的鐮刀在朝陽下閃著利光。
“天!快攔住芸娘,她瘋了,她竟然想殺顧大夫!”
賀銘腦子還嗡嗡作響,下山的腳卻不停息,緊趕慢趕去追前方的林清禾,他到景衍身邊,欲言又止。
見他跟林清禾都是滿臉凝重,他小聲問“昨夜我不是做夢,這林間當真有鬨鬼?”
“是。”景衍點頭,見賀銘滿臉懼意,他道,“比鬼更可怕的是人心。”
賀銘隱約記得昏迷時聽到孩童哭訴,顧大夫,他們口中念的人是顧大夫。
“我想起來了,顧大夫是玉春樓的常客!”
芸娘站在顧大夫門前用力拍,門框也跟著晃了晃。
七旬村長匆匆趕來,呼吸十分急促,見她果真如村民們說的那般在顧大夫家門口鬨事,臉色十分難看,他喝道:“芸娘你作甚,趕緊下來!”
芸娘看也不看他。
“出來!顧大夫,出來!”
芸娘怒吼,她隻記得一件事,牛兒的死跟顧大夫有關!
她瘋了似的拿鐮刀狂砍門。
不開是吧,她劈了它!
村長沉下臉,示意村中壯漢將芸娘拉開,此時有人大喊“陳家人來了!”
距離顧大夫家近的村民們都出來圍成圈,都朝陳家人投去不善的目光。
陳家三口看到芸娘癲狂砍門這幕,驚得瞪大眼睛。
芸娘性子溫婉,從沒見她跟誰紅過臉,大聲說話也沒有過。
“芸娘!”陳登快步上階梯想安撫她的情緒,麵前卻出現鐮刀彎,他愣住,“芸娘,我是你夫君啊。”
芸娘眼睛赤紅,她現在隻想將顧大夫給殺了,任何阻攔她的人都是敵人,包括他!
她嘶吼“退後!”
陳登喉嚨發乾,鼻子湧上酸澀,他啞聲道“芸娘過來,顧大夫並不是害死我們兒子的凶手,是我不好,誤導了你。”
周遭一片嘩然。
提到孩子,村民神色都浮上一絲悲痛,桃花村仿佛被下了詛咒般,孩子活不過八歲。
“陳牛是個好孩子,我理解你們的喪子之痛,但跟顧大夫無關,他的規矩曆來如此。”村長緩聲道,拄著拐杖在地麵咚咚敲了幾下,麵色一沉,“快回去,既往不咎。”
陳老頭賠笑“我家芸娘是受了大刺激,還請諸位見諒。”
“芸娘啊,好孩子,快下來。”範氏淚漣漣,苦口婆心勸,“你們還年輕,還能再生,莫要一時糊塗啊。”
芸娘望著一張張平日十分熟悉,和善的臉此時都麵帶責備看她,她死死抿唇。
“昨夜牛兒來找我了,他說他是被陳大夫害的,桃花村之前所有夭折的孩子都是被他害死的!
大家想想,自從顧大夫來到我們桃花村後,是不是就再沒孩子長到過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