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懸壺神醫,尤其是世家圈,恨不得將醫術高明的人養在家中。
越是有權,越貪生怕死。
隻是懸壺神醫不是男子麼,怎麼成了女郎,還這般年紀小。
話又是範丞相說的,又有可信度,眾人視線瞥來瞥去。
“不可能!”
在眾人疑惑的神色中,宋德直接否認,
如果林清禾就是懸壺神醫,那他近段時間放低姿態去求人簡直就是場笑話,家有神醫,他完全可以借此讓侯府水漲船高。
昨日才斷絕關係,今日告訴他林清禾就是懸壺。
宋德接受不了,他道“我之前請過懸壺神醫去家中,他分明是個老道。”
同樣請過元妙去府上的臣子點頭,再看向林清禾的目光多了幾分微妙。
膽子真大啊,還敢冒充懸壺神醫,這可是欺君之罪。
還好與她斷絕了關係,觀察到周圍朝臣神色各異的宋德,心下舒坦了不少。
範丞相看向林清禾,又看了看同僚們,他斟酌道“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他與夫人每個月都會分開去白雲庵看範嫋嫋,見她活的開心,也逐漸放下心中期盼她回來的執念。
況且,他們還能看見她,已經很心滿意足了。
在範嫋嫋口中,範丞相對林清禾多了幾分了解,他還是選擇相信她。
太子皺眉“胡說八道什麼?她是孤親自請進宮的,還能假不成?”
“殿下,臣是怕您被她給騙了。”宋德垂死掙紮,“殿下有所不知,此女一直養在鄉野村裡,性子頑劣不堪,無法無天,離經叛道,她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你說什麼?”景衍麵色沉如寒霜,直接從席上跳出來,指著宋德對景武帝道,“舅舅,這種不認血脈的貨色還敢汙蔑,他壓根沒將您放在眼裡。”
他怎麼總幫林清禾說話!宋德聞言神色突變,撲通跪下“臣不敢。”
在場的世家女郎與夫人們麵色也十分難看,怎麼說林清禾才是侯府的親血脈,就算斷親了也不能往她往死路上逼。
侯爺真是不乾人事。
李氏有些不安,想解釋,還未張口,隻聽一聲嗤笑響起。
她越過眾人,看向身居大殿中心位置,林清禾麵無表情,冷冷看過來,李氏心底一抖。
林清禾盯著她和宋德緩緩道“十三年前,侯夫人在城隍廟生產,廟中還有一位待生產的孕婦,兩人近乎同時生產。
侯夫人你身子弱暈死過去,這位靠賣豆腐為生的婦人觀你穿錦衣帶金釵,起了個念頭,將我跟宋白微換了個位置。”
大殿寂靜無比。
頃刻間又炸開鍋。
簡直是狸貓換太子!這是世家圈禁忌,誰也不想自己拚死拚活得來的榮華富貴給了一個毫無血脈的野種。
“天呐,侯府這是在給仇人養孩子呢。”
“太匪夷所思了,假千金享榮華富貴,真千金成為村野丫頭,這天差地彆!回來還不受待見,難怪她要跟侯府斷絕關係。”
李氏嘴唇抖的厲害,神色複雜的看著林清禾“我不知道她是故意的,你現在也學了一身本事,想來他們也沒苛待你。”
說都說了,林清禾乾脆把所有事掰開來說。
“宋白微親生父母姓段,自私自利一對夫妻,他們還有個兒子,打小肉跟蛋是他吃的,活是我乾的。
三歲掃地燒火,四歲上山割草藥,五歲那年村裡起火,他們將我丟在屋裡逃了。”
景衍望著林清禾,又難過又心疼。
林清禾釋然一笑“惡有惡報,他們逃出去時遇上了山滑,一家三口都死了,而我逃了出來遇上了我師傅。
許多大人夫人可能還不清楚我的來曆,我師從茅山派清山觀,師傅道元,我道號懸壺,名字也是我師傅取的。
有些大人之前請的老道,那是我師侄元妙,他道行頗深,能解決各位大人府中問題。
我年紀小,大家都會誤會他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