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丞相走出馬車,目光看向阻攔的人,他們穿的五顏六色,膚色黝黑,神色凶狠,看上去不是府衙裡的人,倒像是匪徒!
他將瑟瑟發抖的車夫擋在身後,站在最前邊高喊“我乃朝廷命官,前來治瘟。請諸位速速放行!”
來者最前邊,臉上帶刀疤的男人哈哈大笑,笑完後目露精光“我等的就是你呀,朝廷來的狗官!”
他加重後麵兩字,隨行的兄弟仰頭哈哈大笑。
隨行侍衛麵色大變,提劍蓄勢待發,氣氛瞬間變得弩張。
沒想到對方竟然是衝他來的,範丞相緊盯著刀疤男人問“你與我有仇?”
“沒呢,有人花萬兩買你狗命。”刀疤男人說完,將手中大刀舉過頭頂高喊,“兄弟們,殺了他,吃香的喝辣的,上!”
出錢買他命,範丞相腦子瞬間過了一遍朝堂政敵。
為何偏偏是這時,相比較恐懼,範丞相心中更多的是悲涼。
來者武藝高強且出手凶狠,三下五除二將侍衛解決,刀疤男人見隻剩下範丞相跟車夫,囂張狂笑“朝中侍衛,不過如此!能讓範相成為我刀下人頭,也是有幸啊。”
“大人,快走!”在刀疤男人衝過來的那刻,車夫將範丞相推開,擋在他麵前。
利刀戳進他胸膛,車夫眼睛鼓起,鮮血四濺。
範丞相被推的一個踉蹌,穩住身子後回頭,看到的便是車夫直直往前栽,一動不動。
他來不及悲傷,抬腿就跑。
他不能讓他們白死。
“哈哈哈,你以為你跑得了嗎?”刀疤男人上馬追上,大刀揚起,在日光下折射出銳利芒光,刀起刀落,直朝範丞相頭顱。
嗯?怎麼動不了了!
刀疤男人渾身僵硬,揮起的大刀也在空中懸著不動,他眼底閃過疑惑。
範丞相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在大刀落下的那刻閉上雙眼,腦袋閃過他的夫人,兒女,還有林清禾。
沒有感到痛楚,他睜開眼,瞳孔微縮,湧現幾分劫後餘生的欣喜。
“懸壺神醫!”
刀疤男人與同行兄弟直愣愣的看著前方,來人青衣隨風飄起,麵若神女,駕馬前來美的不似真人。
“我來遲了。”林清禾將刀疤男人踹下馬,疏離的雙眸緊盯著他,“你效忠的主子是誰。”
“小娘皮有點本事。”刀疤男人目露驚豔上下打量林清禾。
林清禾一腳踩在他胸膛上,刀疤男人瞬間感覺身上猶如有千斤石壓住,喘不過氣來,右手的大刀在他踹下馬時掉在前方。
其他匪徒急了“放開我家老大。”
下一刻就見地上的刀,光天化日之下騰空而起,飛向林清禾的手中。
匪徒們瞬間頓住。
這大白日的,是見鬼了嗎?
“說不說!”林清禾喝道,大刀逼近他的喉嚨,直要往下一戳,刀破血管。
刀疤男人感覺渾身都被巨山壓著動彈不得,喉間一股腥甜湧上,剛動嘴,血溢出嘴角。
“老大!”
匪徒們驚慌失措,看向林清禾的眼神徹底變了,這哪兒是神女,分明是閻王爺啊!
刀疤男人艱難舉起手“我說。”
範丞相盯緊他的嘴。
“是,景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