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丞相臉色很不好看,其他大臣也拉著臉。
景武帝再不現身,大景的顏麵都被拓跋踩在地上,起不來了。
“陛下駕到。”
隨著左公公的聲音傳來,文武百官紛紛看去,都鬆了口氣。
左公公神經緊繃,因為來的路上他發現,景武帝似乎失智了!
連他自己是皇帝都不記得了。
眾人視線越是落在景武帝身上,左公公就越緊張。
恒王視線掠過他發抖的手,眸底浮現一絲疑惑。
景武帝東看看西看看,倒是沒忘記左公公跟他說的話,他是皇帝,一國之尊。
他入座後,盯著文武百官不說話。
不對勁。
今日皇帝是怎麼了?
朝臣們心底都沒數,心中不由忐忑。
“既是來進貢的拓跋使者,見到朕為何不跪,站著作甚。”景武帝雖是記不清事,腦子一片混沌,但他畢竟做皇帝久了,張口就來。
拓跋使者麵麵相覷,都說大景的皇帝好色到不理政事。
今日一見,似乎並非如此。
拓跋團們其中有一人穿著錦白色的道袍,氣質格外出眾,他盯著龍座上的景武帝,突然道“大景的皇帝少了一智,諸位竟然不知?”
此言一出,四周肅然一靜。
太子喝道“胡說八道!這便是拓跋人的禮節?”
範丞相冷聲“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
“就是!你拓跋倒是長氣焰了,十年前戈壁灘一戰,你方被我大景的將士打的屁滾尿流,跪地求饒的時候忘了?”
拓跋團的麵色瞬間變了。
十年前,是拓跋主動挑釁,進攻大景,卻被北疆王跟鎮國公聯合攻打,十萬大軍隻剩下一萬,還丟了一座城池,簽下了二十年都要給大景進貢的條約。
於拓跋而言,乃恥辱!
為首的拓跋使者劉彥道“太子殿下莫要動怒,玄微乃我拓跋的國師,他所言並非奚落,而是當真看出大景皇帝少了一智。”
眾人看向玄微,見他仙風道骨,神色清冷,傲然站在大殿中央,這等氣派的確令人折服。
收回視線,又抬眼看龍座上的景武帝。
景武帝眼眸微睜大,被眾人盯著看的有些不自然,側過身“看朕作甚,他就是胡言亂語,將他給斬了!”
他的神態,他的言語,他的反應都在文武百官心中落下重重一擊。
皇帝似乎真的不對勁。
恒王麵色微沉,宋白微跟他說過,景武帝會慢慢變得癡呆,最終為他所控。
但這也太快了。
至少在拓跋使者團麵前,不能失儀。
氣氛變得冷凝又微妙。
太子看向左公公,雙目噴火“怎麼回事?”
左公公麵色煞白,唇瓣蠕動,壓根不知如何解釋,拓跋使者們看著,他總不能說皇帝想睡妃子,被妃子一腳踹傻了吧。
左公公跪下“殿下息怒,奴才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景武帝突然起身,抽出尚方寶劍。
文武百官和拓跋使者們大驚,還沒反應過來,景武帝下了階梯,走到他們中間。
“誰說朕失智了,在朕的地盤也敢口出狂言,殺無赦!”
景武帝提著劍亂砍。
大殿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