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臉上表情並沒有多自然,但照舊解釋著“今天突然過來,確實是稍後有些事情要和你仔細談一談,不如先去我們目前落腳的地方,總不至於就在學校門口說吧。”
這點倒是同李璐原本的打算重合上,狀似思索一番也便點頭答應下來。
最後三人一同去到距離學校最近的公交站點,緊接著坐了半個小時的車,又下來走了二十多分鐘才到此行目的地。
李璐跟過來也是為了知道具體地址在什麼地方,剛才沒有詢問也是不好找借口,現在進屋坐了一會兒,並且喝了一碗李母親手倒得熱水。
此處之所以要格外強調“親手”這兩個字,還不是因為,往前的二十年裡,至少在她記憶中,這樣的時刻從未出現過。
隨即作出剛想起事兒的模樣開口道“爸,媽,這邊附近有沒有郵局或者居委會那種可以打電話的地方?
我剛才一聲兒不響從學校離開,一下子耽誤了不止是一兩節課,被任課教師點名查到,核對過程中再沒有假條,直接便能關係到我的期末成績。”
提到這些,他們兩個沒上過什麼學的人,當然不清楚李璐說得是真是假,可至少聽起來真的很。
思索過後也提出了疑問“那你這會兒人都出來了,找有電話的地方有啥用?
並且那個姓君的丫頭不是知道你被父母叫走了嗎?
老師問,她肯定能幫忙說的。”
“嗨,那可是學校的學霸,現在都在實驗室,學校特批直接參加各科考試就行,暫時不用按部就班的跟著上課。
所以指望她幫忙說曠課原因肯定不現實。
另外班級導員將所在辦公室電話留給過我們,為的便是類似當前這種情況,能及時得到有效溝通。”
此番解釋下來,李父李母並沒有任何懷疑,但也怕她自己出去,弄不好直接離開,李忠業趕緊開口“那是要說一聲,還是成績重要。
等下就讓你媽陪著一起出門。
最近那個郵局在隔條街的位置,恰好和供銷社就是斜對麵,簡單來說就過條馬路的事兒。
我們倆也是最近才過來,此處是當年全家搬去滬市前在這邊住得院子,吃用上不少東西還是缺得很,正好出門也能把東西補一補。”
說著朝向董玉娟使眼色的同時,也從上衣口袋內掏出不少錢票。
“你也是,恰巧這些票據中我沒記錯,應該有幾張是全國布票,姑娘家不都喜歡小碎花什麼的,看供銷社這會兒有合適的就扯上幾尺,給閨女拿回來做件新衣裳。”
眼見李母神色不讚同並準備反駁,立馬出聲“這件事兒就聽我的。”
並且惡狠狠的瞪了董玉娟一眼。
或許李家夫妻全然沒意識到,這天自從看見李璐後,那個以前從不反駁爹媽的小閨女,已然完全換了性子。
或者說改變得是對他們的態度,以至於很多時候做小動作都不想著好好遮掩一下。
那些具有暗示性得眉眼官司,可是被當事人看了個一清二楚。
她跳離開所謂的親情束縛才算看清很多,更沒想到,養父母似乎覺得拿捏住了自己,本應隱晦些的交流,可能就差直接用嘴說出來的差彆。
儘管如此,李璐麵上表現得依舊平靜,這會兒最重要的是趕緊出門打電話,所以應景兒出現打著圓場,為了儘快叫對麵夫妻結束沒意義得交流。
“謝謝爸,至於扯布什麼的,我還有衣服穿,有沒有都沒關係。”